馬玲嘉女士顯然沒想到會遭遇如此事件,本來剛才跟秦雪梅老師的交鋒中已隱隱處於弱勢,但她憑藉最後那段頗有氣勢的話還可挽回幾分顏面,裝作一副不屑與秦老師計較的樣子瀟灑的離去,哪裡會料到憑空生出這麼一樁事來?自己的學生被眾人抓包做了錯事?!!!她有一些惱,還有一些氣急敗壞,略沉吟了一下,沉著臉將葉莞爾的臉板正,目光直直的望著她:“莞爾,你自己跟老師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別怕,老師在這裡,你只管講真話。”
我擦,老孃還真以為你像剛才自己即將退場時說的那樣,公是公,私是私,一片丹心照汗青,高貴冷豔傲萬物呢!原來也不過爾爾!未長生在心底“呸”了一聲,誰想到居然這麼卑鄙!什麼叫“不要怕”,敢情真相是大家在集體欺負她啊?以為自己是南極島上的豆豆嗎?沒事惹得全島上的企鵝除了吃飯睡覺就知道沒事去集體圍毆她?同樣,什麼叫“講真話”,莫非剛才所有人都串通了一氣兒在愚弄她啊?覺得別人都集體沉迷在皇帝迷人的新裝上流連忘返,只有她身邊那個低著頭的小女孩兒有希望像安徒生童話裡那個孩子一樣,天真的道破玄機,很振聾發聵的說出一句“你們錯了,皇帝其實根本就沒有穿衣服”嗎?拜託,調唆誘供神馬的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明顯?
未長生斜著眼很瞧不起的撇著那對師生,正在思索要不要裝痴耍萌的去混攪一陣,也噁心回去。秦老師已經微笑著開始發功了:“馬大班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質疑我們學校這二十多個小朋友集體在說假話,欺負你學生嗎?有那個必要嗎?”
馬玲嘉抬眼看了她一眼:“秦老師多慮了,我不過看學生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稍作安慰一下,讓她把經過給我說一遍而已。倒不知道哪一點惹到秦老師了,會讓你做出這樣的猜想。”
“是嗎?”秦老師抿了抿嘴,“那馬大班長請趕快向你學生求證,完了速度下決定要怎麼向我學生道歉。你我都是學過教育學的,自然都清楚幼時受到了創傷會給孩子們帶去怎樣的痛苦跟傷害。他們是從農村來的不錯,可從農村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不意味著就要被城裡人瞧不起,指著鼻子罵他們是鄉巴佬。“說到這裡,她略頓了頓目光飽含深意的斜過馬玲嘉那半蹲在地上的發頂。
“秦老師莫急,我這不是還沒問完嘛?”馬玲嘉哪裡看不出她在含沙射影些什麼,朝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略帶些威壓的將目光冷冷打在葉莞爾頭上,“瞧見沒,秦老師都問你呢,快把剛才的情形說一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小朋友為什麼會把你圍在這裡呢?你又是因為什麼哭的呢?來,擦掉眼淚,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對著老師講一遍!”說罷,直起身子,做袖手聆聽狀。該暗示的她都暗示過了,下面就是看葉莞爾自己的表現了,
葉莞爾有些小抖,她怎麼也想不到只是隨口說幾句話,逞一下口舌之利,居然會導致這麼措不及防的後果。她是獨生女,家庭條件又好,在家裡向來說一不二的,被眾人捧在手掌心,當寶貝一樣的長大。再加上她長相出色,又因為家學淵源,小小年紀就彈得一手好琵琶。去機關幼兒園上學,也是被老師微笑著對待的,幾曾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先前,之所以罵辛良鎮鎮北幼兒園這些個小祖宗們,不過就為著他們下臺時吵吵嚷嚷,走路又沒個章法,又是蹦又是跳的吵著了她清淨。再加上霍然跟未長生毀了她完美的謝幕,心裡憋了點火兒。再兼之下臺時觸了沈雋飛的不快,凡此種種,彙集一起,怎能不讓這個幾乎還談不上有城府的小女孩在氣急之下出言不遜?
其實她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對。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還能怎麼辦?她正待低頭灰溜溜的溜走,哪裡想到碰上了專治她這樣做事不走腦子的傻大膽的剋星?被顧瑩然這個慣於擴大戰爭的陣線跟規模的告狀精給盯上了,再在她的呼朋引伴的招呼之下被鎮北幼兒園二十多個小孩子圍在中間,這個指責一句,那個唾罵一頓,葉莞爾早已經變得怯怯的了。因此,即使在馬玲嘉那樣明白的指示之下,她的回答仍然如蚊蚋般細細的小小的,同時沒有絲毫的爆點。
“是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敢了。”葉莞爾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回答的很謹小慎微。
馬玲嘉本來以為她會識趣的矢口否認自己的錯誤,然後只要她抵死不改口,即使鎮北幼兒園去的人再多,證詞再天衣無縫,也不過只是一面之辭。而她只需攥著這一點不妨,誰也沒辦法逼著她們去承認錯誤。孰料葉莞爾居然當著那麼多的面承認是自己的錯誤,一時之間倒讓馬玲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