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午飯都忘了吃。
糟糕了!
誤了午餐時間,哪有飯吃?六個孩童皆一身泥濘及飢腸轆轆,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猛響。
林呆雙眼碌碌使個壞點子道:“老大‘蛤蟆’!我們就去偷蕃薯做土窯悶燒來吃,你說怎麼樣?”
張心寶一聽又有新鮮玩意,笑眯了雙眼道:“去,當然去!可以填飽肚子又好玩,怎能不去!”
林蛇比較機靈,雙眼透著不安道:“哥!那是小黑他們的地盤,若被瞧見了,就像上次被揍得流鼻血回家,得痛個好幾天呀!”
兩名妹妹頭搖得鼓浪似的一臉害怕,直說寧願餓肚子也不要去捱揍。
張心寶一聽就上了火,揎袖挽起褲管,學一幅老大地痞混混模樣,橫眉豎目,懣忿不逞道:“什麼?竟然有人膽敢欺負你們,還被打得流鼻血回家?走!有老大我撐場,這個仇怎能不報?就拿我教你們的拳腳步伐,揍得他……什麼的滿地找牙,那才威風!”
林呆憨臉一展,笑歪了嘴,卻露出缺了兩穎門牙的嘴,起鬨嚷嚷道:“老大,是操他祖奶奶的漠漠大雞歪!就是嘛……就是老太婆纏腳布的臭東西,大人們是這麼罵人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讀書讀不多,料字寫成科。
張心寶拍拍林呆的肩膀,一副老大英雄氣概道:“走!就去揍他們個跪地討饒,再用他奶奶的纏腳布臭東西,塞得他們滿嘴腥!”
話畢,他們再扎蘆葦劍,各自沾溼,扛在肩頭,打虎必須親兄弟,大搖大擺晃盪而去。
一片大好蕃薯園。
六個孩童挖了十二條臂粗的蕃薯,跑回了玩耍的山坡地,推起了甕高的土窖,取乾燥蘆葦草,火石子打燃丟進窖裡烘燒,烤得泥塊火熱通紅,再將蕃薯全數丟進窖裡,拿石塊砸垮,用枯木打碎火燙泥塊,將蕃薯密蓋了起來。
盞茶時間,碎泥窯輕煙嫋嫋,冒出了烤蕃薯香味瀰漫,令孩童們聞之垂涎欲滴,各取枯木挑出火燙泥塊,即見烤熟的蕃薯。
孩童們一邊扳著蕃薯吃,又燙嘴又燙手,吃得舔嘴砸舌,直呼過癮,還是偷來的好吃!
張心寶首次嘗試這種吃法,在飢餓之下,覺得比皇宮大內的膳食來得千百倍的好吃,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不好了!聞香氣而來找碴的孩童,居然有十個。
一名一身曬得古銅色的男孩為首,排眾而出,比小呆長得更壯,居然高出了半個腦袋,手持沾溼蘆草棍怒斥道:“小瓜呆出來!又偷我們園裡的蕃薯吃,這次非打斷你們兄弟的賊手不可,叫你們以後見我小黑,永遠繞道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嚇得五個親兄妹擠成了一團,女孩子家膽小,就哭了出來。
林呆不服氣嘴硬道:“上回你還不是傷了我們魚池的魚!提著水桶故意在我們面前晃盪,騙說是釣的;我就不信你手中無釣竿,怎麼釣魚?”
小黑暴烈怒吼道:“是又怎麼樣!你能拿什麼咬我?今天你們偷蕃薯叫我撞見了,又有這些人可以作證,就是打得你跪地求饒,鬧到你老爹那裡,也是你們理虧!”
嚇得林氏兄妹們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些什麼。
張心寶見他蠻橫不講理,想起了親阿爹的話,強拳出道理。
就踩前一步,背脊一挺,欲以暴制暴。
“你是什麼東西!像瘋狗叫囂,這丁點兒芝麻小事,當成天塌下來?我們是偷菜離田,偷瓜離園,蕃薯吃進了肚子,你有什麼證據!”
這麼一說,林呆兄妹們含額晃點,膽子就一壯,分列開來,個個揎袖欲幹上一架,反正有小師傅帶頭。
小黑一愕!真的語塞說不出話來,氣的直跳腳,咒罵道:“你是那來的野狗雜種!這是我小黑的地盤,哪有你說話的份?操你祖奶奶……”
髒話沒得說完。
張心寶雙眼暴燃一股懾人殺氣!使得小黑及那群死黨個個嚇得心驚膽顫,毛骨悚然!
這名塊頭不大的小鬼,眼神凜厲似劍,貫穿心扉,又似殺人無數的小魔神,有一半的孩童驚駭得褲襠溼了一片。
氣勢逼人,就是這種機會!
霍——張心寶腳奔似飛,雙手左陽右陰執著貫盈真氣的蘆葦溼劍棍,一招“偃月殺法”之瀟灑至極獨一無二起手式,“鳳頭點喙”觸地一彈,橫切過小黑的鼻樑。
“噗!”的一響。
小黑如挨硬棍,仰天噴出一股鼻血,打斷了鼻樑,慘叫一聲,四腳朝天,昏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