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們怎麼說?是不是要我們。。。。。。”發言者有點難以啟齒。大家都口口聲聲說是同一隊的隊友,危難的工作卻大都厚著臉皮的推給老人們,現在人家可能有所需求,雖說這個需求在人情來講可能是過分了一點,但就道理來講卻是再平常不過。
這是個恐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總要死人。老人會死,新人也會死,沒誰有特權!問題就是,當隊伍需要你去冒險甚至要你去死的時候,你點不點的下那個頭?
代表是個中年男性,冷冷的看著提問者,直到他自己縮回座位,低下腦袋。他又掃視了一圈周圍,其他七人也或多或少的躲避著他的目光。代表重重的坐回了沙發上,語氣很重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也能理解,因為我也不想死!可是”他的語調突然拔高“誰他媽的想死?你們以為外邊那群人就是風沙吹大,土裡鑽出來,就不知道害怕和死亡的嗎?還是你們以為他們就天生欠我們,活該我們坐在背後享受安全,他們就在前面拼死拼活的嗎?”眾人被他的情緒嚇的不敢說話,更加沒話可說。
代表又冷冷一笑“你們不是想知道剛才我們說些什麼嗎?可以告訴你們,沒什麼好保密的。是關於這戰之後的新分析和推測,乃至最壞打算的準備。他們一句都沒提到你們,更沒提到要你們去替死!”眾人以己度人,大多都是那麼想的,現在聽代表這麼一說,都是深自慚愧。
“把隊長換回來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已經決定了。但由誰去換那是由我們決定,大家自己投票,誰也勉強不了你,你看誰不順眼就投誰好了!”代表如此說道,語氣滿是諷刺,好象對眾人這種自私自利的想法蔑視之至。“我們也不用去那投票室搞什麼隱私,就在這裡投掉出去直接宣佈!”他的話斬釘截鐵,讓人覺得不可違背。
“大家把你想投的人寫在紙上,不記名扔進這個盒子就行!”代表順手拿過一個裝餅乾的盒子倒空,放到眾人面前。然後又拿起張紙寫下一個名字,接著把那張紙展示給眾人,那上面寫的,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你們想投誰寫了揉成團放進盒子就行!但我告訴你們,做人不一定要多大公無私,正義熱血,但起碼,要留著一點良心!”說完就把那張紙條揉成團扔進盒子,接著走到一邊去閉目養神,再不看後面的投票情況,留下八個新人相互瞪著眼睛。
同樣的麻煩也在蠻洲隊上演,甚至,這裡更麻煩,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壞榜樣在前,所有人對於踏上先行者之路,無論是經驗還是心理都有不少優勢。
怎麼辦?章刑轉頭看了看趙莫言,而後者難得的白了他一眼,還能怎麼辦?也是,還能怎麼辦!章刑吸了一口氣,看著一眾惶惶不安的新人說道“放心,你們四個繼續投票就是!想來如果投到的結果是你們,恐怕你們也會跟那小子一樣吧?”新人都不說話,算是預設。“所以,你們四個的名字可以從被投名單中剔除掉了,還有,已經參加過的兩人也不能替換,記得也不用投他們的名字。剩下的,”他轉過頭看著其餘的老人們“不想被投的,或者說難聽點,萬一被投到也會去挑戰G先生圖個僥倖的,可以先站出來,免得我們無謂的減員!”
許徵第一個站了出來。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是去替換趙莫言,甚至王傑,林森林他都不會邁這一步。可是去換那個女人?抱歉,就算理智上知道是為了團隊有益,他也做不到那麼高尚!他可以為了這個團隊犧牲,但這種理由他不能接受。許徵一帶頭,尤笛也站出來了。她對這個團隊並沒有什麼感情,甚至還與某人和他的主人有仇,更加沒必要替她去死。
這兩人一站出來,還剩下的九個被投名單人員一時間再無動靜。章刑看了看這幾個人,又想了想,直接轉過頭對眼鏡說:“你不站出來嗎?”
“我?”眼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說不想站出來那肯定是假話。如果是在戰鬥中為了去救唐雅,哪怕是九死一生的活計他也不會猶豫,可這樣完全是替人去死,這在心理上就根本是兩碼事。這種自我否定的傾向和自殺類似,與道德或者人品什麼的無關,一般人都很難承受。反倒是義氣鼓盪之下,人比較容易接受這樣的替死,可蠻洲隊偏偏就少這樣的義氣氣氛。眼鏡滿腦袋都是汗珠,理智和本能在劇烈掙扎,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了起來。
“算了”章刑一擺手。“等等,我不是。。。。。。”眼鏡張口想解釋,但被章刑揮手打斷了“沒關係!會猶豫是很正常的事,不會反倒奇怪!你不象我們這些人,活著是掙的,死了是解脫。你還比較象個正常人,比我好多了,比他們也好多了。”他說的他們,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