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錢不離無法意識到將來才能發生的事情,他正坐在帥帳中繞有興趣的聽著王瑞的稟報。
原來王瑞的前鋒部隊也來了個急行軍,而前路的斥候在射殺了幾個形跡可疑且試圖逃走的人之後,發現了幾排深深的、還沒來得及被掩蓋的車轍印。這個訊息傳到王瑞耳中後,他當即下令騎兵中隊全體出動,順著車轍印追了下去,很快就追上了一支由四十多人護衛的車隊。
經過短暫的互射,那四十多人被射死了一半,逃走了幾個也被王瑞活抓了幾個,繳獲了整整十駕的輜重。
至於這些輜重從何而來,又為什麼出現在雪原上,錢不離和王瑞等人心中都有數,錢不離一邊指揮部隊集結歸列,一邊命令任帥去拷問俘虜。
札木合趁南軍佇列不整的時機,命令近衛輕騎們衝擊了一輪,不過這一仗只能算是小摩擦,往日身先士卒的札木合可能是因為懼怕對方將領的神秘武器,他並沒有率隊衝鋒,反而遠遠站在後側。而近衛輕騎也沒有了衝勁,只互射了幾輪,就迅速脫離了戰場。
兩支軍隊就這麼怪異的一起向前行軍,從正常的序列上看,札木合的近衛輕騎倒更象是錢不離的後隊,杜兵手下擠壓在中軍箭營附近的騎兵隊看起來倒有些不倫不類了。
依然是早早的安營扎塞,佈置鹿角、設絆馬索、挖陷坑,搭建箭樓、瞭望塔、哨欄,這些都是需要力氣和時間的活計,想省略?在戰場上,省略是需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大人。”任帥和王瑞一起走進了帥帳:“那幾個俘虜被打得暈死過去很多次,但沒有人肯招供,還口口聲聲要去內閣告我們對商人施加虐刑。”
王瑞道:“大人,我估計他們都是賀炯名手下的死士,我是沒辦法讓他們開口了。”
“動刑也要講究恩威並施的。”錢不離抬起了頭:“打你們已經打完了,現在該出手救他們一次了。”
“救他們?怎麼救?”王瑞驚訝的看著錢不離。
“派幾個人裝扮成刺客,殺掉他們之中的一個,然後再派士兵衝進去把刺客趕走,如果他們不是傻到極點的話,我想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我明白了,大人。”任帥敬個禮,轉身就想走。
“你給我回來,這件事讓王瑞去做。”錢不離連忙叫住了任帥,這傢伙是有些小聰明不假,但性情暴烈也是真的,讓任帥去做這些細膩的事情,錢不離還真擔心任帥會不會捅出簍子來。
如果是外來的刺客想在一個軍隊裡刺殺某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如果是演戲那就輕鬆多了。兩個黑衣黑褲、還用黑巾蒙面的人趁著天黑溜進了關押犯人的臨時帳篷,裡面除了四個被綁在木柱上的囚犯之外,還有兩個值夜的衛兵正趴在小桌上睡覺。
“噓……”其中一個黑衣人順起自己的食指,幾個囚犯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情。
另一個黑衣人悄悄湊上前,挪到那兩個士兵身邊,用刀柄敲暈了他們。
“閣下……為什麼救我們?我們只是商人,財物還被當官的黑心沒收了,我們可沒有東西來報答你們。”其中一個俘虜很謹慎,低聲試探著問道。
一個黑衣人走到他身邊,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頸間一劃,當即就飆出了一條血線。
另外三個俘虜大驚失色,沒等他們出聲,突然帳外傳來了呼喊聲:“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破綻
兩個黑衣人大驚,連忙用刀劈開帳篷衝到了外邊,隨後響起了兵器的碰撞聲,間或還有慘叫聲,當一切都平息之後,帳篷的簾子被人掀起,錢不離帶著王瑞走了進來。
錢不離看了看歪倒在木柱旁咽喉已被切斷的俘虜,冷笑了一聲:“想不到賀炯名這麼急著殺人滅口啊!”
王瑞也跟著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刺客呢?抓住活的沒有?”
“大人,刺客都被殺死了。”
“賀炯名可真是多此一舉,他以為我們都是笨蛋,看不出他的陰謀麼?”錢不離冷眼掃了一眼剩下的那三個俘虜:“把他們幾個推出去,斬了吧,留著也沒什麼用!”
王瑞連忙道:“大人,還沒有問出口供呢,如果我們能掌握賀炯名的證據……”
“你想得太天真了!”錢不離搖了搖頭:“賀炯名是帝國的伯爵,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王后指使的,你拿到了證據又怎麼樣?把賀炯名和王后一起抓起來?誰去抓?你還是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