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夾戰馬,大喝一聲:“走!”說完,林厚省已經當先向斜刺裡衝去。
想擺脫對方神射手的追射,徑直向後逃走是不行的。雖然那能讓自己用最短的時間逃到安全地地方,不過在對方看來,自己卻成了一個緩緩移動的靶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向斜刺裡逃,林厚省可不敢指望自己能再次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馬蹄聲響起來之後,耳朵地用處就不大了。
後隊中的一個親衛突然慘叫一聲,向地面栽去,一支箭矢射來,正好刺穿他的胳膊,箭矢上附著的力道和劇痛讓他一時失措,掉下了戰馬。他後面地親衛只顧著緊張的回頭張望,沒留意前面的情形,結果鐵蹄正好踏中了他的後腦,慘叫聲嘎然而止。
“操!”營塞內任帥惋惜的放下了手中的腳踏弩:“大人,我本想幫你報仇來的,可惜啊……”錢不離一共只留下了兩張腳踏弩,重新安裝箭矢那是來不及了。
不知道已經安全的林厚省勒馬一轉,又換了一個方向,同時放慢了馬速,親衛們旋即追上來把他包在正中,眼見對方無法射到自己了,林厚省這才鬆了口氣。不是林厚省自私,而是上位者地特權,享福輪到第一個,危險輪到最後一個,從古到今,所有的上位者都是這麼做的!“給我衝!”“給我殺”“給我頂住!”喊這些話的人還少麼?
估量了一下距離,林厚省勒住戰馬,用複雜的目光向那營塞看去。如果換了一個戰場,林厚省絕不會親自去偵察敵情,那是斥候的事!不過這一仗是他最後一仗了,他想親自找出對方的破綻,立下一個大功;而且和國戰不同,對方只是一群裹挾著大量賊寇的雜牌軍,戰力低微,雖然尚義總兵經常提醒自己,但他屬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就在他回宜州督運糧草時,還巴不得遇上敵軍偷襲,好立下大功呢,誰知對手好似知道自己的厲害一樣,突然沒了訊息,讓林厚省憤憤不已。
不過這一箭讓驕傲的林厚省清醒了不少,跟隨尉遲風雲征戰幾十年,他沒有學會尉遲風雲的含蓄,卻領會了風雲軍團的驕傲,在他眼中,夾脊關的鄭朔也不過是一條好的看門狗而已!有能耐,象老子一樣,殺到草原去?!姬周國四大軍團,只有風雲軍團才敢在尉遲風雲的帶領下,殺入草原,雖然和各部落的交戰中,風雲軍團勝負參半,但對於防守了數百年的姬周國人來說,敢踏上草原,無疑代表著一種勇氣、一種魄力!每一個風雲軍團的將士都引以為榮。
林厚省嘆了口氣,帶轉戰馬:“我們回去!”這一趟倒不算白來,回去告訴尚義總兵一聲,再不要讓將官來探察敵情了,省得被對方用腳踏弩射殺,派一些斥候就好。
林厚省回到大營,直奔帥帳而去,帥帳內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他一向反感的刺史大人百里克誠,另一個就是宜州的總兵官、尚義。
“林統領,聽你的副將說你去打探敵情了?”尚義抬起頭:“怎麼樣?”尚義的面前有一面沙盤,赫然正是任帥營塞縮小了無數倍的樣子,當然,營塞後的禿山也在沙盤上,連周圍丘陵之類的景物也沒少一樣。
“末將差點沒命回來!”林厚省先向百里克誠施了個禮,客氣話他就懶得說了,他最討厭這種不懂軍機卻偏偏來指手畫腳的人:“他們竟然有腳踏弩!”
“哦?”尚義也有些吃驚:“有傷亡了?”
“末將損失了兩個親衛。”
“因為他們一共只射了兩箭吧?”百里克誠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
林厚省略一沉吟,睜大了眼睛:“刺史大人,您怎麼知道?”
“因為我派人送給那錢不離兩張腳踏弩啊……”百里克誠拉長了聲音,笑意越來越盛,最後放聲大笑起來。
尚義和林厚省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林厚省身份不夠,沒有說話,尚義輕咳一聲:“大人,為什麼要送給錢不離這等利器?”
“尚總兵,你是不會懂的,想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不付出些代價怎麼成?”百里克誠緩緩的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受夠了悶氣,手下那些統領、將官雖然表面上很尊敬自己,但粗魯的軍人演起戲來自然漏洞擺出,他能感覺到無處不在的排斥,此刻能教訓尚義總兵和林厚省一頓,百里克誠很滿意。
尚義一愣,很小心的問道:“大人想換來什麼東西?”
百里克誠把玩著桌面上的令牌,上眼皮懶洋洋的沉了下去,他的語調同樣的慵懶:“當然是……錢不離的命了!”
尚義呆了一呆,驀然站了起來:“大人,您此話當真???”
百里克誠放聲大笑:“尚總兵,本官不聽你的勸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