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可成了大稀客了,這一轉眼就過了小半年,您總是不露面,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吧?我們青荷可是成天以淚洗面呢。”隨著話音,老鴇從醉香樓裡面小跑出來,看到潘智超帶著這麼多人,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二爺,您這是……”
“虹姐的嘴還是那麼甜,真得還記得我?”
“二爺您這是什麼話?老奴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您啊!”那老鴇滿臉委屈的說道,但她眼中的驚疑卻還沒有散去。
“真記得我也就不會問我今天為什麼來了。”潘智超輕笑起來:“往年這時候我可沒少來。”
“這個……”老鴇皺眉想了片刻,突然抬起手來給自己一個耳光:“老奴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忘了今天是二爺生日,該打、該打!”
“好了,虹姐,再打兩下你臉上的粉就掉得差不多了。”潘智超向裡看了看:“青荷現在有客人麼?”
“沒有、沒有。青荷成天想你想得是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哪裡還有閒心接待客人。”老鴇一邊陪笑一邊使了個眼色。醉香樓的幾大頭牌姑娘不可能沒有客人,這老鴇慣會察言觀色,不過是想討潘智超的喜歡。來醉香樓的客人們在娛樂之餘,總會談起國家政事,或沾沾自喜、或憂心忡忡,或慷慨激昂、指點政事得失,老鴇在這圈子裡混得多了,知道了很多東西。潘智超統領的是皇家禁衛軍。內閣和軍部正準備招攬各軍能征善戰的將士,重新恢復皇家禁衛軍往日地榮光,而潘智超是統領皇家禁衛軍地不二人選,到時候潘智超的地位還會提升。
雖然來醉香樓的客人都不是善與之輩,但又有幾個人能與潘智超相比?老鴇心中有數,不用她去哀求,那幾個客人得知潘智超點名要見青荷之後。會乖乖離開的。
潘智超笑了笑,沒有說話,徑自向內走去,那老鴇一臉歡笑跟在潘智超後面。原本她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現在知道潘智超是帶著弟兄們來給自己過生日,這心就放在了肚子裡。人與人無法相比,富貴之人也有很大的差距,如沈濤、段戈之流一年中來醉香樓也不過那麼一、兩次。絕大部分客人的地位都是上不上、下不下的,身份有,權勢方面就有些欠佳了,潘智超可是個手握重權的人物,老鴇感到面子上分外有光彩。
一行人來到青荷姑娘所在地花樓,裡面果然已經收拾乾淨了,青荷姑娘帶著兩個丫鬟早已等在了門外,一見潘智超走近。青荷淺笑著迎了上來。
青荷倒是長得非常標緻,如雲般的髮髻高高挽起,淡淡的彎眉猶如月牙,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白嫩的鵝蛋臉容光煥發,櫻桃小嘴在輕笑中露出了雪白的貝齒。不知道為什麼,在醉香樓裡的女人都不喜歡濃妝,地位越高妝扮得越素雅,好似這樣就能讓人忘了她們迎來送往的職業。青荷也如是,她只穿著淡青色地長裙,微風輕拂、長裙搖擺,把青荷顯得很柔弱,象極了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她全身上下唯一的奢侈物就是一支鑲嵌著珍珠的頭簪。
“二爺,您還記得奴家呀……”青荷凝視著潘智超,她突然發現,潘智超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身上少了很多東西,又多了很多東西,至於到底少地是什麼、多的又是什麼,青荷就無從得知了。
“我這不是來了麼?來總比不來好。”潘智超一笑。
“是啊。。來總比不來好。”青荷輕聲隨了一句。
“我的寶貝女兒啊,你怎麼和二爺說話呢?現在可不是以往了,二爺忙得很,能抽出空來看你,已經是你家祖墳燒高香了,還耍什麼小脾氣!”老鴇笑著插嘴道。
青荷吐了吐舌頭:“奴家哪裡敢呀。”說完,她不動聲色的挽住了潘智超地胳膊,把那個小翠兒毫不客氣的擠到了外面。青荷心裡明白著呢,潘智超能點名要她,是她的福氣,讓眾多姐妹們嫉妒的福氣,她怎麼能容忍別人插上一手?!
“小浪蹄子,發什麼呆?還不快點門口去招呼客人?”老鴇見青荷神色有些不高興,連忙推了小翠兒一把。
小翠兒氣得眼圈發紅,頓了頓腳,轉身就往外跑。
潘智超的腳步略停了一下:“小翠兒我也很久沒見了,我倒是很想聽你唱的山歌,進來給弟兄們唱兩首吧。”
“哎!”小翠兒轉悲為喜,有些膽怯的看了青荷一眼,就往潘智超身邊蹭去。
“我的小姑奶奶,你穿著這身怎麼侍侯你二爺啊?快去我那裡換一身衣服再回來。”老鴇摸不著潘智超為什麼突然對小翠兒感興趣了,不過這也不是壞事。
剛才還是小浪蹄子,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小姑奶奶,世事之變幻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