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地方只有一臺監控裝置,還是在電梯裡,僅僅是為了在男護士上電梯後,控制電梯離開的。
“是在做實驗?”周魚想到了這種可能,沒有進門、掉下去被刺死的人不值得被觀察,從八扇門後面的斜坡滑下去才能到真正的實驗場所,如果是這樣的話,實驗場所裡就應該有很多攝像頭了。
做實驗也可以解釋那些女護士一直在記著什麼,這也可能是心理實驗,觀察有意識、有思想的人被不停的殺死又復活後,會有什麼樣的心理變化。
很值得進入那些通道里去看一眼,不過不是現在,他還有很多想要問小女孩的。
她的身體碎塊已經完全連起來了,恢復成了人形,只是傷口還沒有復原,又等了五分鐘左右,大概是身體裡面的血管、神經都重新連線好,她的四肢才變得僵直,身體顫抖起來,喉嚨裡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顫抖和呻…吟是因為疼痛,意識在傷口徹底癒合之前恢復,能感覺那些極深的傷口,想必是很疼的。
直到傷口痊癒,傷口上留下來的紅色線條消失,她睜開眼睛,虛弱的站起來,走到角落裡,盯著周魚。
“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你滑下去之後看到了什麼?”周魚向她問道。
“地獄。”小女孩拖著聲音說道。
“這倒是能猜到,可也太籠統了,什麼樣的地獄?”周魚看到她剛才的模樣,一個小女孩被切成碎屍,那下面不是地獄才有鬼了。
“不一樣的地獄,每扇門後面的地獄都不一樣。”小女孩面無表情,聲音依舊冰冷。
“可是選門的話,一般不是應該有一扇活門嗎?選錯了死,選對了活,每扇門後面都是地獄的話豈不是沒有活路?”周魚在先前看到那些門的時候,想到的玄學中的“八門”,即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一些小說或影視作品中,主角選到開門、休門和生門可以活下去,選到死門、驚門和傷門時必死,杜門和景門則是機率各半,少數只把“生門”當作活門,選了另外七門都是死,雖然選中的機率低,但也算是留了一線生機。
八門全死的意義不大,要突出角色的機智、悲壯或絕望,讓他或她選錯了就行,要是《電鋸驚魂》的結局都是必死,觀眾的興趣肯定不會有那麼大,還不如直接拍成番茄醬恐怖片,也就拍不了那麼多集了。
“沒有活路,你會一直死,一直死下去。”小女孩又說出了這句話,不再開口了。
周魚又回到他屋子對面的房間,被刺死的人也完全恢復了,只是很虛弱,雖然情緒不安定,有些歇斯底里,但至少能溝通。
“能不能告訴我,那些門後面有些什麼?”他好奇的問道。
“地獄……”這人的答案和小女孩一樣。
“到底是什麼樣的地獄?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些?對和尚來說,一屋子美女就是地獄,可不代表別人不喜歡那樣的地獄。”周魚剛才就想這麼問了,可對方是個小女孩,他問不出口。
“火、刺、箭……地……地獄,不……不要……啊!”那人眼神變得空洞,越說越是顫抖得厲害,最後拼命閉上眼睛,發出了讓人心悸的大叫聲。
這答案和沒問差不多,周魚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又移到了這人隔壁的房間裡。
這是個在和空氣說話的人,他對周魚視而不見,對周魚的話充耳不聞,周魚碰他、推他,他也像是沒感覺一樣,完全無法溝通。
蹲在牆角面壁思過的人不說話;短髮女人開口只是為了咬人;踢床墊的人專心的踢、專心的罵,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床墊;見到周魚就唸咒語的仍同樣不理會他,只念咒;像蛆蟲一樣爬行的人大概已經忘了語言是什麼,安靜得像只蛆蟲。
周魚最後來到了靠在最外面的病房裡,這個房間裡有個女人,長髮,膚色蒼白,看起來相對正常,但她一直睡在床墊上,就沒有醒來的時候,就連吃飯時都是坐在床墊上,一個男護士扶著她,另一個把食物喂到她嘴裡,她倒是會做咀嚼、吞嚥的動作,就是眼睛一直沒睜開。
這時她仍在睡覺,躺在床墊上像個死人一樣,不過胸口有輕微的起伏,還在呼吸著。
只能叫醒她了,斜坡下面不知道有什麼,半圓房間的地板又會移動,房間半徑又超過了十米,不先打聽清楚,貿然就去探查斜坡下面的情況,很可能就回不來了,周魚不是夢境中的角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復活,就算能他也不想享受死的滋味,這裡的人說不定原來就不是瘋子,是被死亡和復活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