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我不去管他,走到桌案前拿起蔡侯紙,仔細的品讀、斟酌著這一句話。
我凝眉一想,有些懷疑:是不是這白鬍子老頭兒生氣,故意要罵我。
“jiān雄?”
我jiān嗎???
我喝花酒給錢,我逛女閭付賬,我給的五銖錢從不缺斤短兩,他憑啥說我jiān?
“哼,明顯是帶著個人感情sè彩的、不負責任的極端偽評價,小爺再也不來找你品評了!”
我為此生了一肚子氣,憤憤不平的回了家。
當然,我不是愛吃虧的主兒。
在臨走之前,我帶走了許邵書房中所有的上好茶葉,又大鬧了一番,這才作罷。
我回到家,小心的把許邵的手跡稍微改動了一下,然後把寫著“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也”的蔡侯紙,送到了父親面前。
他此刻仍是不願見我的,因為我的平輿之旅是不辭而別。在他的眼中,我依舊是那樣的放蕩不羈,沒有擺脫少年心智。
不過,當他拿起我遞給他的蔡侯紙,念出那上面的字跡,又看到名家許邵的印章時,那冰凍許久的臉龐終於開始展露笑顏了。
這一笑,父親恍若年輕了好幾歲。
可見他也是知道許邵本事的,見此,我深感不枉平輿之行。
他雙目綻放出熠熠神采,看著許邵的那幅手跡連連點頭,似在細細品味其中的內涵。
半晌之後,他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伸手憐愛的摸了摸我的頭,一片慈愛的模樣竟像極了我已故去的孃親!
這是父親不曾表露出的柔情。
這一刻,我想起了孃親,想起了她對我的種種關愛和無限包容。
幼時的我無論闖了多大的禍,她對我都不曾責怪,總是笑眯眯的蹲下身子,摸著我的頭說:“我們的阿瞞很聰明,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對不對!”
舊時的記憶一幕幕閃現在我的腦海,如電影剪輯一般……我彷彿又回到了偎依在孃親身側的rì子。
可是我很清楚,那樣恬靜的rì子不復存在了!
頓時,我覺得眼底一陣酸澀,似有溼意堪堪浮出,但我強忍住了!
我明白此刻的我,必須要以剛毅的面貌出現在父親面前,這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他審視我良久,方捻鬚道:“吾兒孟德天資,吾弟不識,何其愚也!”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充滿豪氣的欣慰,像是看到昔rì栽下的幼苗,今rì已成長為了參天大樹!
“父親過讚了!”我謙遜回道,聲音很是中肯,並沒有表現出極大的欣喜。
此刻的我,表現的不驕不躁,十分勤勉,但心中的歡喜和得意卻早已經無以復加了。
我能夠想象得到,下次叔父再偷摸向父親告狀,被父親大聲呵斥時所流露出的驚愕和吃癟表情!
我想,那場景一定會很美妙!
而且,到時候我一定要拉著子廉一起看他出溴!所謂“子廉”,也就是叔父的兒子,我的從弟——曹洪!
但不幸的是,我還沒等到看叔父笑話的時候,就大病了一場。
不知怎的,我自平輿回來之後,時常的做一些無厘頭的“惡夢”。
夢裡的場景光怪陸離、震世駭俗,常在夜半時分驚得我一身冷汗,乃至於有次還把我給嚇尿了……咳咳,那夜是喝水太多了,沒忍住。
另外,如意這個書童兼丫鬟,真是太可氣了,只顧兀自貪睡,竟不知道伺候我起夜,這豈不是白白養了她。
在夢裡面,我看見沒有馬拉的車跑的居然比馬還要快;拿鐵造的大鳥竟然比鯤鵬飛得還要高;水中的大船也能如游魚一般,沉入水底……
夢中我見識了許多聞所未聞、世所罕聞的東西。
恍若進入了另外一個充滿傳奇的世界一般。
更甚至,我在一個長著四方扁平腦袋、整天呱呱叫的怪物臉上,看到了我自己!
你說我這病怪不怪?!
所幸的是,這怪病在一個月之後就突然間好了,而且之後也在沒犯過。
我曾一度懷疑這是許邵那個老頭兒,又或者是混蛋叔父,在背後詛咒我的緣故。但我的猜測對不對,那我就無據可考了。
我所能做的只是將自己此時的症狀記載下來,等哪一rì尋到不世名醫,在向他問診。
因為我怕這病會留下後遺症!
大病初癒之後,我便去了譙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