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忽地掠過來,擋在我身前,對那智障孩子道:“無想大法師,我們錯了,不該在你面前……”
我倒,這智障孩子真是那慧通空明的大法師,這……他怎麼這樣一副尊容。
智障孩子仍賴著個臉,嘻笑道:“你們抱在一起胡親,關我什麼事,是你看中的那笨小子看不起我,罵我是智障孩子,我這麼英明神武能是智障孩子嗎?”這賴傢伙很挑釁地看著我,“臭小子,你把你那一雙色眼睜大了,看看,好好看看,我臉上哪點智障了。”
我沒好氣道:“不用再看了,你全身,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到處都智障,是世界第一智障!”未能報成那兩腳之仇,我心裡始終窩著一肚子火,此話一出,心裡痛快多了。
管他是不是無想大法師呢,連人家說句智障孩子都受不了,就這修為,給公主擦鞋都不配。
第七十五章 無屍沙墓
我痛快了,可智障孩子不幹了,忽地從胡楊樹上跳下來,指著一群剛生出不久,還不太會爬的螞蟻,道:“那咱們就比比看,在這棵胡楊樹周圍,一共有多少這樣的剛出生的螞蟻,開始……”
他剛說完,也不管我樂不樂意跟他比,就趴到地上,一絲不苟地數開了。
我裝模作樣地跟公主打著哈哈,等這位看來是閒瘋了變得有些智力不夠的無想大師數完了那顆胡楊樹周圍十幾米的螞蟻后,鄭重其事道:“本人宅心仁厚,從不欺負弱小,你先說吧。”
“好,我一共數了三十六萬八千九百七十七隻,你呢?”無想大師很認真道。
“我嗎,一共數了一百萬零九萬再零九千九百九十九隻,比你的多老了去了。”我掰著指頭很一絲不苟地道。
“你證明給我看,哪些是你數的螞蟻。”無想大師在地上一盤身,拿了一根樹棍拍打著胡楊樹,慢慢地移升到了胡楊樹的三角杈子上,穩穩地坐住了,一副賴臉看著我。
他這手怪技,倒叫我心裡暗暗吃驚:這樣的爬樹法還是第一次見過,古人常說的大智若愚,以慢制快是不是應該這樣子?
但是,無賴我還得繼續跟他耍:“數過了就是數過了,何用再數一遍,不信的話,你下來摳螞蟻洞,看看到底是多少?”
“你臭小子,跟我耍賴,既然這樣,我就讓你看看,我數過的螞蟻。”無想大法師用手中的棍子往下一指,只見地下一群剛剛還不太會爬的白蟻跟得了什麼號令似的,口裡銜著一根小細棍,分工有序地開始一層層往上搭疊,不多會兒功夫,螞蟻們的樹棍塔就頂到了無想大法師的腳下。
“小子,你再看看螞蟻身上的字!”無想大師說畢,高興得在螞蟻搭成的弱不禁風的樹棍塔上跳舞。
我抵近幾隻螞蟻一看,每個螞蟻身上有六個大字——罘胡華大笨蛋。
公主忙拉著我轉到幾叢茂密的劍葉樹後面,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好丟,這下傷自尊了吧。無想大法師是世界第一搗蛋鬼,他在這裡玩了有七八十年了。這裡的任何東西他都門兒清。”
我哦了一聲,倒是有點受教的感覺,數螞蟻這麼大的工程,靠的是真才實學和比鐵還硬比鋼還強的革命意志,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胡華,咱們也好好睡一覺吧,離月圓之夜還早著呢。”公主說著,拉我在劍葉樹底下,找了一個可以放躺的地方,一起躺下,扯了我的一條胳膊枕著,道:“奉身殿的入口得八月十五月上中天的時候才會開啟,這兒反正有無想大師的法眼盯著,咱們就放開了睡。”
公主說完話,俏眼閉上,很快地進了夢鄉。
我胡思亂想了一忽兒,不知什麼時候,也睡沉乎了。
……
醒來的時候,發現狀況有些不對。本來是睡在柔軟的沙地上的,這怎麼成了幹河溝子了,公主正貓著腰不知在找什麼東東。
掛在天上的月亮很圓,照得一壟壟的河溝叉子清茫茫的……這可能是羅布泊的某段乾涸了的湖地。
奉身殿不會建在這上面吧,難不成無想大法師仍對那個智障孩子的稱呼耿耿於懷,趁我們在睡夢中,讓螞蟻們來了個大搬運,把我們弄到這寸草不生的河溝子,整天干瞪著眼,跟太陽與月亮對話?
對了,金猿它們怎麼沒跟來,我問公主,公主道,無想大法師留他們在烽火臺玩幾天,咱們先尋找羅布泊的河道,月神圖有暗示,塔克拉瑪干沙漠十六條河匯聚的地方,有可能是聚成了地下湖,也就是新生的羅布泊,咱們快找吧。
公主這麼一說,我有點蒙了:這睡了一覺,怎麼又到了沙漠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