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鬥了將近半個時辰,仍沒分出勝負。
万俟雅言逐漸不支,背上也被彎出砍出一條口子。衣服劃開,露出纏在身上的紗布。
這一下他們更加確定万俟雅言有傷在身,且傷在要害位置。他們對万俟雅言的進攻更加厲害。
孩子或許是餓了,突然哭了起來。
那纏住万俟雅言的女人突然被驚醒,她轉身就朝屋裡撲去。
万俟雅言看見了,突然撲了過去,將手的劍一擲,飛出去,“咻”地一下子從那女人的後背穿透前胸。她的手掌一轉,用力一吸,劍飛回手中,握住劍,回身就朝正朝她劈下的那死人妖擋去。
那女人落在華君的面前,“噗”地吐出口鮮血,跪趴在地上,死了!
“師妹!”那三十多歲的男子突然一聲大喊。他悲怒交加地吼道:“万俟雅言,我殺了你!”指起手裡的彎刀,一刀接一刀劈頭蓋臉地朝万俟雅言的手裡砍去。
万俟雅言力竭,哪禁得住他這拼命式的窮追猛打,被擊得連連後退。
華君看得心急,對陸瑤連聲說:“去幫她呀!”
陸瑤仍是搖頭,不是她怕死,是她武功弱,上去估計也就是個送死,根本救不了万俟雅言,她說:“我們得另想辦法。”
華君急了,她突然看到擺放在側的弓箭。她轉身把孩子放在床上,去取了弓箭,搭弓上箭,對準那繞到万俟雅言身後的娘娘腔就射了過去。
“咻!”箭是射出去了,但力量不足,準頭不足,在空中劃過一道弧,飄到牆外去了。華君拔箭,再射。陸瑤拿過她手裡的弓箭,瞄準,對著那正翻騰到空中朝万俟雅言揮刀砍下的三十來歲的男子射去。
混江湖的,拿年使用暗器,眼力極好,又練過箭,準頭也極好。她那一箭,註上內力射去,又是在這極近的距離,她那一箭射去,那男子正在攻万俟雅言,那一招出招極老,根本來不及收招,他聽到弓箭射來的破空聲響,想躲都來不及,下意識地把頭往後一仰卻仍沒躲過這箭。
陸瑤射出去的箭,從他的右邊太陽穴穿進去,左邊太陽穴出來,穿透他的腦袋。當場死亡!
那娘娘腔見勢不對,調頭就跑。
万俟雅言哪容得他跑,她提劍就朝那娘娘腔追去。
那娘娘腔躍上牆頭,一把白色的粉沫撒下,万俟雅言恐他再施暗器,趕緊躍開,等她避開那團白色粉沫躍上牆頭時,那傢伙已經躍出七八米遠。万俟雅言的足尖一點,躍上樹梢,折斷一截樹枝一掌震成一寸左右的碎塊,灌上內衣就朝那傢伙拍出去。
那些碎塊像天女散花似的射出去,“咻咻咻”全部射入那娘娘腔的體力。他晃了幾下,往前又跑了幾步,“撲”地一頭栽倒在地上,又爬了幾下,停住,翻身,仰面看著天上,突然,他大聲地喊句:“万俟雅言,哈哈哈哈——”鮮血從嘴裡湧出,被鮮血嗆到,咳了幾聲,又繼續笑,幾聲過後,笑容僵在臉上。
万俟雅言長長地喘了口氣,她拎著劍,晃晃悠悠地走回屋裡。
“雅兒”華君跑過去抱住她。
万俟雅言軟軟地靠在華君的懷裡,說:“收拾一下,馬上走。”她雙腳發顫,全身乏力,雙手連握劍的力氣也沒有,手裡的寶劍“咣”地一聲落在地上。她大力地深吸口氣,又俯身去把劍揀起來,插回鑲在腰帶上的劍鞘中。她以血帶筆,醮著地上的血,在牆上寫下血淋淋的一排字。
華君看不懂,問:“雅兒,你寫的什麼?”這像字又像符號。
“追殺令!敢反我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万俟雅言立都立不穩,盯著牆上的那排血殺令眼裡的殺氣卻不減分毫。她低喊聲:“君姑娘。”
“在!”華君趕緊在万俟雅言的身後扶住她。
万俟雅言問:“我可以信你嗎?”
華君說:“只要你願意相信我。”
如今,不信也沒法了。万俟雅言長長地喘息一聲,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她仰靠在華君的懷裡,將唇貼在華君的耳邊,低聲說:“孩子……和我,就交付給你了。”她喘氣兩聲,說:“馬上走,去找輛馬車,立即離開。胭脂在這裡,老鬼應該不遠,讓他追上,我們都得死。聽好,朝北走,尋……尋鳳軒門的標記。”
“什麼標記?”華君趕緊問道。
万俟雅言在華君的掌心畫下一個圖案,問:“記住了嗎?”
“嗯。”華君點頭,說:“記下了。雅兒,你傷哪了?要不要緊?”
“傷口裂開了,耗力過多,要不了命,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