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話語讓斯內普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目之所及的場景,手之可觸的物件,竟然全都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他回到了過去,鄧布利多假死,他留在霍格沃茨當校長的日子。
斯內普臉色蒼白得可怕,他沒有理會卡羅兄妹說了什麼,“哐啷”一下關上門。
如果是那段日子,赫莉亞娜應該在鄧布利多身邊,他可以用雙面鏡聯絡上她。
斯內普拉開辦公桌的抽屜,雙面鏡他放在抽屜的最下方,由一摞施了保護魔法的書擋著,以免被食死徒發現,進而給她帶去危險。
可是抽屜裡沒有雙面鏡。
一股拔地而生的恐懼撅住了他。
斯內普瘋狂地翻看自己的東西,沒有向日葵,沒有絲綢髮帶,沒有這麼多年她寄過來的信件,抽屜裡空空如也,一切與她有關的東西全都消失了,彷彿被人用橡皮擦過般,他的生活裡沒有一絲她存在過的痕跡。
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他能做什麼?
斯內普頹然地站在桌前,大腦像是生鏽了,艱難地轉動起來。
他得回去,他的妻子需要他,而他也需要她!
怎麼樣才能回去呢?
對了,在這個時空他看見了卡羅兄妹,說明這裡正在發生戰爭,說不定得結束這場意義重大的戰爭,他才能回去。
按照鄧布利多說的那樣,送波特去死,等戰爭結束後,他也去死,可能靈魂能穿過時空的縫隙,讓他回去。
如果死亡也不能帶他回到她身邊……
那就死吧,他不想在沒有她的時空生活。
(三)
“也就是說,你是另一個時空的西弗勒斯?”赫莉亞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我的西弗勒斯去了哪裡?”
斯內普為她口中的稱呼而不自在,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她的西弗勒斯不是他。
“動動你脖子上的球狀體,我假設你會思考”斯內普道,“既然我能來到這裡,說不定他也去了我那裡。”
他不留痕跡地打量眼前的女人,不明白這個時空的自己為什麼會和她結婚。
赫莉亞娜現在又驚又懼,驚的是竟然有平行世界和時空穿梭,懼的是萬一西弗勒斯回不來……
她定了定神:“你的那個時空現在都發生了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確定自己的愛人現在安不安全。
斯內普正待開口,壁爐突然冒出一股煙,一個熟悉又歡快的聲音響起:“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擾你們,但是西弗勒斯,今天你必須去魔藥公會認證你發明過的魔藥……”
煙霧消散,斯內普看見鄧布利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張了張嘴,視線逐漸模糊,聲音乾澀:“鄧布利多……你……你還活著?!”
語氣複雜,說不上是不敢置信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
鄧布利多穿著絲絨長袍,袍子上繡著星月圖案,白花花的鬍子用一個小蝴蝶結繫住,眼睛在鏡片後流露著和藹又調皮的光。
他笑道:“是啊,我還活著,想必小斯內普或者小艾洛畢業了,我都還活著,你想好要為我的墓碑上刻什麼墓誌銘了嗎?”
(四)
斯內普的黑袍子隨著他的走動,在身後像蝙蝠翼般鼓起,他步履匆匆地避開所有人,走上八樓。
赫莉亞娜曾經告訴過他,她在八樓有求必應屋發現了拉文克勞的冠冕,不知道在這個時空,這個魂器被毀掉沒有。
現在正是上課的時候,有求必應屋沒有一個人。
斯內普走了進去,看見屋子的桌子上放著一盆米布米寶和一臺廣播收音機,他知道那些學生在背後搞了小團伙,此刻,他衷心地希望這個小團伙能起些作用,最好快點搞死黑魔王。
斯內普略過這個地方,往裡走去,他默唸著拉文克勞的冠冕,終於,在一尊白色雕塑上發現了它。
波特這個救世主是幹什麼吃的,斯內普在心中斥罵,這麼久了,他自己就只毀掉了日記本這麼一個魂器,至於金盃、掛墜盒、冠冕、納吉尼,別說毀掉,發現都沒發現,還有戒指……
斯內普的思緒像被人撣了一下,大腦驀然疼起來,鄧布利多因為那枚戒指身染沉痾,病入膏肓,所有的魔藥或者魔咒都無濟於事,最後,這個老人在他的魔杖下……
“所以,在那個時空,我死在了你的索命咒下?”鄧布利多挑了挑眉,“聽起來是我會幹出來的事。”
“是啊,是你會幹出的事。”斯內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