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私語,白文臣所提的事情並無誇張,這確實是目前讓人焦頭爛額的大事,管理外來居民本身就是一個難題,若是處理不當,這些人一被煽風點火,很容易發動暴亂,若是不處理,事情則會惡性迴圈,越來越麻煩,所以無論是用嚴格的律法來管理,還是寬鬆的政策,都是不恰當的,而要在這其中找到個平衡點,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白文臣一提這事情,章將軍六人都臉色微變,若是八殿王在場,大可詢問群臣有何良策,畢竟身為殿王,要廣納眾議,然後做出決斷,相對而言要輕鬆許多。
不過,方陵目前是代殿王,要想展示自己有治國之才,若是反問大臣反而就不恰當了。
就在眾人都認為方陵要好好思索一陣的時候,卻見方陵沉聲說道:“筆官何在?”
這筆官之職是專門為閻王代筆書寫號令詔書,無權無勢,所以方陵這麼一喊,束手站在一側的白髮筆官連忙走了出來,跪倒在地,等待方陵吩咐。
方陵朗聲說道:“宵小之徒做惡不過是趁亂,只要平息了紛亂,此事便可迎刃而解。而亂的根源則是因為外府居民湧入過多,以至於各地的陰司要麼抽不出多餘的人手,要麼因為對外來人情況不瞭解而難以管理。傳本王令:著令各陰司地府在城外修建避難所,招募外府居民協助管理,悉心安撫,並以厚待,此亂即解。”
筆官握筆疾書,章將軍等人不約而同的暗讚了一聲,殿內百官中亦不由紛紛點頭,這對策可謂高明,不動嚴刑,不生是非,以外來人來管理外來人,不但解決了人手的問題,更能緩和糾紛,多了商量的餘地,這樣裡外齊心,宵小之徒必定不敢為之所動。
白文臣提出這個難題那是自信滿滿,沒想到方陵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便提出瞭解決之法,而且這解決之法堪稱上策,不由愣在當場。
見到白文臣也不管用,胡冠天臉色一沉,索性順著他的話題大聲說道:“在地府邊界中,尚有不少的邪道之徒蠢蠢欲動,趁著鬼帝之亂,趁火打劫,不少邪徒相互勾結,佔山為王,如今已成為各地的毒瘤,若是任由他們發展下去,日後和南方鬼域開戰,必定成為大禍。但現在各地兵馬重點集中在邊境,以預防南方鬼域的突襲,尚無多餘的兵力對這些邪道進行圍剿,請問代殿王又要如何處理呢?”
口舌之爭,不動兵刃,卻暗含刀光劍影,賭上的都是尊嚴和地位,拼的能力和才幹,胡冠天如此咄咄逼人,丟擲這麼個大難題,已經算得上是殺手鐧了。
章將軍等人暗道不好,身為軍中將領,他們對於目前的大局當然相當瞭解,只是沒想到身為文官的胡判官竟然對這些事情也甚為了解,百官也都紛紛望向方陵,想要看看方陵究竟要怎麼處理這個難題。
只是這一望,卻見青年安然坐在九龍椅上,神色平靜而祥和,並未有任何困擾的意思,雖然他的修為確實不高,但是光是這份鎮定姿態便讓人由不得心生敬佩。
胡冠天不以為然,嘴角勾著冷笑,認為他不過是故作姿態,怎麼可能能發表什麼高見?
卻聽方陵悠悠說道:“即是毒瘤,自然不能任由其發展,據本王所知,邊境囤積的大軍除了邊境地府外,後方還有一些作為支援的大軍,那就從這些支援的大軍中抽調出一部分,逐個圍剿這些邪道,只要將鬧得最兇的剪除掉,其他的自會銷聲匿跡,不敢有所動靜。”
聽到如此天真的答話,胡冠天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莫非代殿王就沒想過,支援大軍的作用就是為了確保邊境前線的安全,一旦調動大軍必定被鬼域所探悉,到時候鬼域大軍齊動,前線一旦被突破,代殿王可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
說到最後一句,胡冠天高高昂起下巴,雖然站在下位,但是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是嘲諷方陵想得太過簡單。
方陵不怒不驚,淡淡說道:“胡大人身為判官,知文曉武,的確不凡,只是你可知道,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調動後方大軍,即可以是去圍剿邪道,又可以是充當誘餌,南方鬼域大軍不動還好,若他們敢動——必讓他們葬身地府!”
方陵話語一厲,目光銳利如刀,鋒芒畢露,剛才那文質彬彬的書生氣豁然已換成了戰場武將的騰騰殺氣。
承襲四靈之能,集合獸族之法,這殺機中更是釋放著血龍之氣,眾文官雖有修為,但是畢竟沒有上過殺場,更少和人爭鬥,頓時被這股強橫的殺氣一攝,臉色紛紛一變,趙安石和白文臣更是渾身一震,呆若木雞,被這股殺氣所鎖定,不敢動彈分毫。
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