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昏迷不醒的風娘,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了無生氣,但臉上偏帶了幾分詭異的滿足笑容。啊濟手中的彎刀還在滴血,恨聲道:“這個女人真狠毒,竟然已經醒來,卻在箱子裡忍耐不動等候時機,用了最後的力氣打翻箱子,寧可自己死也不要拉上我們!蘇日勒,安瑪的麻藥有問題吧!”
赫蘭巴雅搖頭,“這女人大概服過不少藥物,若不是安瑪的藥性強,說補丁她恢復得更快更早。”水墨整整地看著已經死去的風娘,腦中出現的不是她的惡毒,而是她一身紅衣,妖嬈而舞。最後她叫了自己的名字,她就那麼恨自己嗎?為了什麼?
院外傳來盔甲相撞的聲音,傅友德大喊道:“屋內聽著,有話好商量,只要你們放任,傅某保證讓你們離去。”赫蘭巴雅正在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就聽水墨喊道:“你們若有誠信,先將牆上的弓箭手撤去。”傅友德猶豫一下,心想他們又沒有翅膀,還是保護公子小命要緊,一揮手,牆上的弓箭手躍下。
蘇日勒 一腳踢向水墨,水墨早有防備,抱頭翻滾躲過。啊濟也要動手被赫蘭巴雅阻止。他眨也不 眨地盯著水墨,“你什麼意思?”水墨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汗,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赫蘭巴雅眉頭一挑,上次從太平關逃回草原時,水墨也說過同樣的話。他微笑道:“好呀。”
不過多時,蘇日勒迅速返回,“大汗,院中水井果然有機關!”赫蘭巴雅笑得燦爛,“按你們南人的說法,你果然是員福將!”水墨 乾乾一笑。此時外面又傳來傅友德的催促聲,赫蘭巴雅使了個眼色,貝古便拎起石羽就是幾記耳光。石羽痛叫著醒來,看見赫蘭戰士們冷漠嗜血的目光,他大哭大叫起來,又是哀求又是許諾。
身處院外的傅友德聽到石羽的哭叫聲既是安心又感到丟人,但無論如何,保住石羽的性命最重要,不然石老將軍絕不會繞過自己!暗暗詛咒著不聽勸告的石羽,傅友德叫來親信,附耳吩咐。
“大汗,別猶豫了。”啊濟擦拭著刀刃說,“先留下藝人牽制,你們趕緊走,越快越好,草原的生死存亡要緊!”赫蘭巴雅閉了閉眼,迅速做了決定,留下一人裝作談判消磨時間,其餘人迅速從井中逃亡。沒想到身形太過強壯的貝古,根本無法穿過那不算寬闊的水洞。他只憨憨一樂,請求赫蘭巴雅照顧他家人。赫蘭巴雅無言地握了握他肩膀,低聲說:“殺了那小子!”貝古點頭離去,去替換銅版。
看著手下一一進入水井,赫蘭巴雅問水墨:“你真的只要求我放你走?” 水墨皺眉,“怎麼,你想反悔?”吃一X張一智,水墨才不會相信赫蘭巴雅的允諾,只是隨便提個要求讓他放鬆警戒,然後在錯綜複雜的水道中趁機逃走。
赫蘭巴雅忽然伸手將水墨拽到身邊,水墨剛要驚呼,炙熱乾燥的嘴唇迅速卻紮實地給了她一吻。水墨拼死掙脫,坐倒在地,驚怒地瞪著赫蘭巴雅,“那晚是你?!”赫蘭巴雅舔舔唇上被水墨咬破的傷口,微笑道:“第二次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放你走,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女人!”水墨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日勒攀在井口,“大汗,該走了!”赫蘭巴雅沖水墨一揚下巴,“你先走!”水墨從地上爬起,正要過去,忽聽門口有人朗聲問:“傅將軍,這裡出了什麼事?!”這聲音讓水墨驚喜莫名。趁赫蘭巴雅和蘇日勒注意外面動靜之時,她猛向側撲,躲在房柱後面,低聲喝道:“你們還不走,不然我就大喊大叫!”
赫蘭巴雅的微笑終於消失了,他想去抓水墨,卻被蘇日勒扯住:“大汗,再不走來不及了!”赫蘭巴雅一躍,跳進水井,雙手攀在井沿兒盯著水墨,藍色的那隻眸子近乎墨藍,一如在牧場初遇的那夜,一樣的火光,一樣的生死,他抓住自己大笑說,顧邊城,聽說你箭法如神,不妨來試試!
“哐!”大門被狠狠撞擊,水墨眨了下眼,巴雅人已消失不見,只有黢黑的井口上青苔依舊……“還等什麼,放箭!”“不!”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弓弦撥響,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水墨抱緊腦袋縮在房柱後一動不敢動,只聽到屋中貝古的怒吼聲,然後漸漸安靜。哐的一聲巨響,院門被人撞開,兵卒湧入,傅友德率先持刀攻入屋中,他慘叫一聲:“公子!”
“啊!〃水墨痛叫,她被粗魯的兵卒擰住手臂,被迫彎腰低頭。她趕緊大吼:”王爺,王爺,謝之寒,是我啊!“”住手!“謝之寒喝聲傳來,兵卒放開了手,水墨不顧疼痛向前衝去,一把拉住謝之寒的衣袖,”你怎麼來了,顧,顧將軍呢,我有話要和你們說!“帶著黃金頭盔的謝之寒終於認出了水墨,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