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巨響,劉洪慘叫了一聲,他的虎口已經被震裂了,鮮血直流。
顧邊城去勢不改,只一翻手腕,槍桿兒磕向劉洪的太陽穴,他頓時眼前一黑,栽倒馬下。顧邊城一扯嘴角;“兩條命!”他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側面一陣冷風襲來。顧邊城仰面一倒,人已躺在了馬背上躲過那那一記偷襲,刀光從他眼前滑過。
顧邊城一探手,已經抓住了王老闆的手腕,他用力一扭一扯,王老闆竟被生生地從馬上扯了下來。他一個翻滾想要站起,銀芒閃耀,汪老闆大駭,趕忙縮頸側身躲過,只覺得脖子一涼,人又摔倒在了地上。“三條命!”顧邊城沉聲說。
紅衣定定地坐在馬上,臉色蒼白了許多,雖然想笑,可無論如何也扯不動麵皮。一杆銀槍,紅纓隨風飄動,雪亮的槍尖卻分毫不差地指著她的喉嚨。顧邊城微笑著問,“你手下三員大將的命值多少錢?如果還不夠,再算上你的呢?”紅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嘴角哆嗦了一下,槍尖的寒氣彷彿捏住了她的喉嚨。
水墨瞠目結舌地看著顧邊城的表演,雖然已經見過他的搏殺了,但再次看到他的勇猛無敵,水墨還是覺得自己心跳過快,快的快要停跳了。剛才顧邊城一開始動手,蘇日勒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走,水墨鬆了一口氣,一直攥在手裡的迷藥幾乎要被她手心的冷汗打溼了。
不管蘇日勒能不能救赫蘭巴雅,水墨都覺得自己不再欠他們任何人的了,大家兩清。麻子,劉洪還有王老闆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們不是摸脖子就是摸腦袋,然後才安心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安好,顧邊城沒有傷到他們。
“好,好,好!”終於恢復正常的紅衣笑了起來,笑聲既甜又冷,她揮手示意那些明明懼怕顧邊城的手段又不得不上前的手下們散開。她妙目一轉,聲音清脆,“神將大人果然名不虛傳,近日小女子竟有幸親見將軍大人神威,實是三生有幸啊!買賣成交,您付清了!”
“風娘過獎了,你的清風寨也是名不虛傳啊。”顧邊城禮貌應答,他挪開了槍尖,垂槍於馬側。風娘?水墨眨眨眼。紅衣臉色大變,剛剛站起身的王老闆也驚疑不定地盯著顧邊城。
“你知道我的底細?”紅衣,不,應該是風娘臉色極難看的瞪著顧邊城。顧邊城一哂,“如果不知道你是誰,我怎麼能放心跟你們合作,只不過當初真的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紅衣姑娘,竟然是清風寨的首領。”
風娘銀牙緊咬,自己的身份是個隱秘,就是靠著這個她才能讓清風寨自如遊走在赫蘭一族和天朝之間,兩邊賺錢。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早就被顧邊城得知了,今天本來想打雁,沒成想卻被大雁啄了眼,危機感迅速浮了上來。
紅衣本來只是猜測這個王虎的身份是天朝大將,想要控制他,看看有沒有油水可撈,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神將顧邊城本人。紅衣動了殺機,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想到這兒,風娘嬌笑了一聲,策馬移動了兩步,“神將大人,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土匪,那就應該知道,土匪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也從不言而有信!”
她話音未落,水墨就看見從旁邊的草叢裡站出數十個人來,每個人都拿著連珠機弩,其中三人還拿著雷火。水墨大驚失色,顧邊城再厲害,距離這麼近,還有雷火,他也很難抵擋吧。
水墨一時間腦子裡轉了無數主意,卻沒一個有用的,她一咬牙站了起來。反正顧邊城沒命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還不如跟他一起拼了。她剛站起身,身後突然轟雷一般地響起了馬蹄聲,水墨不自禁地回頭望向小河對岸,“啊……”她張大了嘴。
土匪們驚慌失措地張望著,風娘再也笑不出來了,看著臉色慘白的女人,頭也不回的顧邊城淡淡一笑,“我當然知道!”河邊的水墨傻乎乎地看著一個人踏著月色縱馬而來,將自己籠罩在了一片陰影裡。馬上的人伏腰半倚在馬鞍上,笑嘻嘻地打招呼,“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胸口憋悶的水墨這時才想起來呼吸,趕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偏偏是那個阿七……
雌雄(一)
盔甲反射著月光,彷彿滿山遍野都是那冷冷的銀色,訓練有素的戰馬踏著無聲的節奏向河對岸逼近。阿七對水墨眨了一下眼睛,也沒見他如何動作,戰馬已載著他繼續前行。水墨下意識地追著他的背影看,波光粼粼中,馬匹的毛色亮的如同抹了一層胭脂一樣,健壯的筋肉在毛皮下徐徐運動,美麗又強悍。
不用人指揮,赤鴻自覺地停在了顧邊城的一側,它甩頭輕輕蹭了一下顧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