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吧?那石砥中人面獸心,早就想利用你的……”東方剛頷下鬚髯一陣拂動,兩眼圓睜,怒道:“住口!”
他的喝聲一出有似春雷爆發,直震得西門奇全身一震,目瞪口呆,驚愕地望著東方剛。
東方剛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冷冷地道:“西門奇,我告訴你,我對你們西門家的人厭惡到極點,尤其你更是可惡。”
西門奇臉上顏色連變數次,臉孔漲得通紅,大聲喝道:“姓東方的,你有仇恨可找我爹去,為何在我面前說?”
東方剛狂笑一聲,手掌一揚,沉聲道:“好!有志氣。”
他提起手掌泛起瑩白的霞光,一劈之際,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悽迷的弧形,往西門奇劈去。
他這一掌去勢逾電,西門奇還沒來得及躲開,那隻瑩潔的手臂已經劈至胸前。
他張開嘴來想要呼叫,一股暗勁已經結結實實地擊在他的胸前。
“噗”地一聲,西門奇慘叫一聲,飛出九尺開外,跌倒於地,昏死過去。
東方剛一掌擊出,立即便後悔起來,他冷冷地收掌拂胸,緩緩道:“萍萍,你不要傷心,為父的與你同上崑崙去,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東方萍滿臉淚痕,睜大了眼睛凝望東方剛,好半晌才大聲哭喊道:“哦!爹爹!”
她飛撲進東方剛的懷裡,放聲地哭泣起來。
東方剛兩眼之中淚水如潮湧出,他舉起袖子替東方萍把臉上的淚水擦去,輕聲道:“萍萍,是為父的錯,是為父的錯。”
東方玉那挺俊的身形閃現在他的淚眼中,他趕緊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去,問道:“玉兒!
你好了?”
東方玉一臉寒霜,問道:“爹爹你把西門奇打傷,到底是為什麼?”
東方剛兩眼之中射出炯炯的光芒,他緩緩推開東方萍,沉聲問道:“你是在數說為父的不對?”
東方玉被那冷肅的目光一逼,垂下眼簾,緩聲道:“只是玉兒數次被石砥中所傷,而爹爹你還欲將妹子的終身許給那賊子,還將西門奇打傷。”
東方剛冷哼一聲,怒道:“我這是教訓他不敬尊長,與你又有何干?至於說被石砥中打傷,虧你還說得出口?不長進的東西!”
東方玉瞥了一眼愕然佇立於身旁的西門婕,道:“這——”東方剛怒喝道:“你若承認我是你爹,便帶婕兒立刻返回天龍谷,西門熊之處我會去應付的。”
東方玉猶豫了一下,道:“但是西門奇……”東方剛冷哼一聲,道:“我是用暗勁將他穴道閉住,誰說他受了傷?”
東方玉大喜道:“是!孩子立即返回天龍谷。”
東方剛臉色一整,道:“我這次帶你妹子到崑崙去,半月之內一定回來,你小心天龍谷的事務,一定要好好將天龍大法練成。”
他一把拉起東方萍,長吟一聲,飛身躍起六丈,凌空連跨數步,身影消失在長城之後……夜色深濃,寒星閃爍,輕柔的晚風在沉沉的夜裡,拂過樹梢,帶起一陣絮絮低語,方始扭動身子飄出十里之外。
穹空之中,懸掛一彎鉤月,淡淡的月光灑下,映照在一個黑衣少女的身上,順著她披散的長髮流瀉而下。
銀色的月光,黑色的羅衣,飄起的衣袂,配襯著絲絲輕揚的長髮,她好似來自幻夢之中,又似廣寒宮的仙子,顯得飄逸出塵。
她佇立在弱水之旁,望向那濤濤的江水,似在出神之中,好一會她才長嘆一聲,低聲自語道:“你的影子我雖無法觸控得到,但是我的心卻已隨著你的影子流落天涯,自從你醫好我的五陰絕脈之後,我已深深愛上你了,愛得像弱水裡滾滾的浪潮,是那樣的深,深得連我自己也都無法度量……”她掠了掠飄在額上的一綹亂髮,輕嘆道:“我知道你不會愛我,因為你是隻愛著一個東方萍,但是我雖僅是滄海一粟,卻幾經滄桑,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就讓我的愛永遠埋在心底吧!”
羅盈獨行在弱水之濱,沉湎於回憶之中,不知不覺地吐露出對石砥中的懷念與深情,但是她也更為惆悵……江水悠悠,浪濤滾滾,洶湧澎湃,她覺得像擊在她心頭一樣,是那麼的沉重。
她三上崑崙,私奔天涯,尋找石砥中。
幾度奔波後,已是神情憔悴,惆悵難禁,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湧人心頭,拂不掉也拋不開,緊緊地纏繞著她……她望著江水怔怔出神,兩眼凝聚在驚濤激浪之中,根本不知道身後不遠處,閃動的一條人影。
“呃!”那黑影痛苦地低吟,緊握雙拳,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