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嫘臉色大變,緩緩放開了手。
東方萍頭也不回,朝著那松林奔去。
西門嫘愣愣地望著她的背影,喃喃道:“你怎麼這樣對我?”
她想起自己年輕時對東方剛一見傾心,卻沒有使他改變心意。
待到他的妻子死後,自己也還忍不住跑去相就。為了愛情,自己犧牲了一生中最珍貴的青春,與他相守在荒寂的大漠中。
十多年的相處,使她視萍萍有如己出,卻又想不到會得到東方萍如此怨恨相對……她雙手掩臉,喃喃道:“你怎好這樣對我?”
駿馬輕嘶,紅影一道掠空而過,自她身邊馳去。
她放下手,臉上掛著淚痕,朝那紅馬賓士之處望去。
她眼見東方萍躍上馬背,朝松林那邊飛馳而去,不由自心裡湧起一股恨意,喃喃道:“你這忘恩負義的丫頭,你忘恩負義……”頓時,當年的情景又泛上腦際,她彷彿又看到錢若萍巧笑盈盈地朝東方剛走去,而自己也就被遺忘在背後,不悄一顧……她眼露兇光,狠聲道:“我要殺了你……”她雙拳緊握,自言自語道:“十七年前我放過了你,你現在卻如此對待我,我一定要殺了你,你這賤人生的賤種……”她飛身躍起,朝松林撲去。
大風颳起了東方萍的長髮,跟紅馬的鬃毛一樣,長長地飄在身後。
她臉上淚痕斑斑,嘴角帶著血痕,身上穿著的白色輕裘也都沾著點點的血跡,像是朵朵的紅花一樣。
她臉色蒼白,嘴唇緊閉,在駿馬飛馳之下掠過高聳入雲的蒼松叢林,在石板鋪成的小徑上越過。
右側山坡就是那白色大石砌成的大廈,左側一道峭直的崖壁與右邊的山戀高聳,形成一個狹谷。
在峽谷之前,此刻一道高約七丈的柵欄隔著,根根巨大都有碗粗,正好將狹谷圍祝東方萍衝到柵欄邊,已見到谷外擁上許多灰色的雪狼。
在柵欄這邊,四個玄衣大漢正扛著一桶桶的牛肉往柵欄裡扔,那陣陣擁進的大狼就像潮水一樣,永無止歇的衝撞進來。
狼嗥之聲喧譁震耳,被狹谷兩壁反射而來的回聲更是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那些狼群奔跑於大漠之中,又冷又餓,一聞見牛肉的血腥味,齊都不顧死命地奔進谷來。
為了爭奪牛肉,甚而互相殘殺,利爪與白牙閃動下,血肉橫飛,殘忍無比。
東方萍來到柵欄之前,眼見這種兇殘之事,血腥撲鼻,嗥聲震耳,直使她一陣噁心,幾乎吐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無比,略一顧盼,便見東方剛已夾著石砥中朝右側山上奔去。
她知道那山上有條狹道可過谷外,狹谷入口處的崖邊有一塊萬鈞巨石,若是推落下去,則剛好將那狹谷進口塞祝這也是東方剛與東方玉兩父子為了要一次消滅為害沙漠的餓狼,老早搬到那裡去的。
東方萍叫了一聲,但是聲音卻被狼嗥蓋祝她一抖韁繩,紅馬便朝右側山坡飛躍而去。
那站在柵欄邊的四個玄衣大漢,齊都驚愕地望著東方萍。
東方萍看到他們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聽見什麼,耳邊風聲呼呼,紅馬已如飛地竄上山去。
她舉起袖子,擦了擦嘴,偶一回頭,便看到西門嫘飛奔而來。
從那大廈裡,十幾個女侍都奔了出來,驚愕地望著騎馬登山的東方萍。
怪石崢嵊,雜草叢生,這陡直的山巒,越到高處越是險峻。
但是紅馬四蹄輕踏,有如行走平地,凌風展翅般飛越而上。
東方萍看到天龍大帝衣袂飄飄,御風凌空直上高峰,眼前便是那塊巨石。
她張開口來想要叫喚,卻吸了一大口風,沒能說出話來。
東方剛一躍數丈,很快便來到那矗立的巨石旁。
他身形一落,回過頭來望見了騎著馬上山的東方萍,他臉色一變,將石砥中放在巨石旁,一抖雙臂飛躍而下。
他截住紅馬,猿臂一伸,便將東方萍從馬上抓了下來:紅馬長嘶一聲,雙蹄直立,張開嘴便往東方剛咬去。
東方剛叱道:“好畜牲……”
他橫身一讓,豎掌作刀,往紅馬頸上砍去。
東方萍驚叫道:“爹爹!”
她一把扣住東方剛右臂,不讓他劈下去。
東方剛回目一看,驚道:“萍萍,你怎麼啦?”
東方萍叫道:“大紅,走開!”
那匹紅馬輕嘶一聲,四蹄一揚,朝山上躍去。
東方剛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