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看看浩城方向,眼皮陣陣驚跳。輕輕拉住要遁空而去的藥鵲。“藥祖,我還有兩位好友在浩城,可否一起同行”。
“說哪的話,小意思,去,叫他們來”。藥鵲緊握著聖袋,眼裡爆著晶花,眼角的魚紋都抻平了。
“謝老祖”。莫邪剛想遁向浩城,臉色一苦,一臉的難色。“藥祖,我怕有去無回呀”!
“暈,本祖還有要事,那有時間與你墨跡”。藥鵲收起聖袋,捲起一陣綠風,與莫邪消失在夜幕裡。
漆黑的浩城,沉浸在戰前的靜寂,沒有一絲的亂跡。遠處的景物都隱藏在深黑色的夜幕中,一點微弱的光透出,照在近處的樹葉上,在地上落下片片模糊的黑影。
伴著螢火蟲般閃爍的光,嚶嚶的泣聲,像一滴滴靜音的淚珠,扯著千般的柔情。聲音雖然低,在這靜得能聽到心跳的夜裡,比驚雷還要可怖。浩城似乎都因此痛了,靜靜得隨著泣聲驚跳。
淡淡的光暈裡四位修女靜默的坐著,壓抑著輕嚶的哭聲,細腮上明亮而瑩潔的淚珠兒輕輕的滾著。
金鳶長嘆一聲。“兩位聖友,我和官柯已經努力,不是不讓你們去救莫聖友,那都是化身二階以上的大聖者,去了只是白白送死”。
官柯低首不語,與莫邪相伴數百載,多少有些依戀之情。木守長老都變得無情了,她再有情又有何用。
古欣哭得跟水人似的,戰甲前襟流著淚跡,黑了一大片,豆大的淚珠子噼噼啪啪的掉著。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啼噓,從她心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散佈著微酸的氣息,編織著悲痛,細語喃喃,卻難以聽清古欣在說著什麼。
微黑眼窩的扁樂,一滴滴亮晶晶的淚珠掛在臉上。突然,雙手捂著臉扶在桌上,嬌小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雕花的桌面慢慢的浸溼了半個桌子。
金鳶、官柯的聲音忽爾變得有些哽咽,說了半句的勸話卡住了,似被酸澀的氣息迷了眼睛,麗瞳跟著變得迷離,聲音變得顫慄。
四位修女痛楚的心境,似乎把黑沉的夜都感染了,一陣涼風吹過,滴滴冰冷的霧滴從吵吵的樹葉尖抖落,滴在官柯的手背上,驚得她渾身顫抖的很,眼簾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顫抖的手拭著不竭的淚水。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擦不住的流著,或許官柯的痛,參雜著太多的難言心境。
突然,數道紅光從黑慘慘的遠域飛來,有如火線燃燒著天穹,殘淡的星隨之暗去。
官柯猛得止住淚水,凝著晶淚,瞪著蒼黑的瞳影盯著漸落的紅光。
唰!三位紅甲狐士落入蒼色山岩腳下的古宅,一位手持晶軸的狐士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掃過院落,瞳影凝在官柯身上。
官柯身子微微的顫抖,慢慢的扶著石桌站著,似手一軟,身子一沉,跪在地上。
“狐柯聽諭”。持晶軸狐士冷冷的沉聲喊道。
官柯身子輕伏,低首沉聲應道:“罪柯接諭”。
“狐柯接任事務以來,千年未完成,長老會和議,免其少主之位,發配荒域,永不入族”。持晶軸狐士拉開晶軸,讀完後猛的一合。“拿下狐柯”。
其身後二位紅甲狐士,手中晶光一抖,兩道長鏈飛向官柯,晶鏈盤了幾圈,將官柯微抖的嬌軀五花捆起。
唰!兩位紅甲狐士閃到官柯身邊,一個抬手抓向官柯頭頂虛形狐影,一個抓住其手,擄下食指上的粉紅晶戒。
官柯一聲驚呼,頭頂虛影一閃,股股血跡流過臉頰,整個臉都扭曲的變了形。
金鳶唰的站起,張嘴想呵止,持晶狐士冰寒的目光凝在金鳶的臉上。“鳶少主,狐族事務請不要插手,出了亂子,不要怨本使無情”。
古欣、扁樂也驚得止了哭聲,不知發生了何事。
金鳶的手輕輕的抖著。虛影幻頭是獸族的象徵,剝去頭冠就等於驅逐出族群,狐族再不認其為本族血脈,生死由天定。何況虛影幻頭與血脈相通,幻頭消失,血脈隨之而斷,再無法傳承。
那枚粉紅晶戒是少主之飾,有晶戒在就可以召喚“萬禽戰隊”,少主晶戒被擼去,等於再無特權,永為庶狐。
金鳶雖然知其密意,卻不知官柯為何會糟此惡運,如此重責,誰都無法承起,何況一直生在溫籠中的官柯。
官柯一聲悲鳴,癱在石草間,一身銀甲隨著嬌軀抖顫著。
“住手。。。。。。”!怒呵聲從遠域傳來,一道黑光劃開黑域,飛落在官柯身前。
三位紅甲狐士剛要上前,步子釘了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