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風影曾對自己的酒味表現出抗拒的時候,他就忍住了這種衝動,一忍再忍,十幾個小時過去,他實在是難以忍受,於是決定以水當酒,礦泉水一瓶接著一瓶,把旁邊的司機看的目瞪口呆……
帝傑一直都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以前不管在醫院工作,還是在其他任何場合,他都是自己喝自己的酒,絲毫不在乎身邊投來的各種怪異目光。而現在,坐在這個認識了沒幾天的女人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變了,幾天前,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說話的時候,風影曾不動聲色的將頭扭向窗外,迴避他滿身的酒氣,從那之後,自己就再也不想在她面前喝酒了,儘管,酒癮上來,是如此難以忍受……
等到他喝光第十瓶農夫山泉的時候,風影忽然側過頭,看著帝傑淡淡的說道:“不要再忍下去了,還是喝酒吧。”
帝傑有些莫名其妙的往鼻樑上推了推眼鏡,問道:“為什麼?”
風影淡淡一笑,冷漠的臉上如同吹過一絲春風,她很含蓄的說道:“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一週內是回不了玉竹的。”
帝傑有些疑惑的捏了捏手裡的水瓶,忽然明白了過來——自己不停的喝水,當然就得不停的上廁所,嗯,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自己上了六次廁所了,每次上廁所,就不得不停車……
想到這裡,帝傑忽然有些尷尬的笑起來,他一笑,司機也笑起來,最後,風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沉悶了很久的氣氛,頓時活躍輕鬆起來。
“我和你一起喝。”最後,風影認真的說著,伸出了手。
“聽木子說過你酒量很大,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帝傑一邊從包裡掏出酒瓶遞到風影手裡,一邊笑道。
“一般。”風影淡淡的說道,“我也曾聽六色說過,你可是曾經的醉神醫,我想,你酒量肯定比我大。”
“哪裡哪裡。”帝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醉神醫,就是喝醉了的神醫,酒量大的話,就不會醉了……”
說著,兩人各自擰開手中的酒瓶瓶蓋,開始喝起來。風影喝酒的樣子非常豪爽,甚至比很多男人都豪爽,帝傑一邊不可思議的看著風影喝酒的動作,一邊在心裡納悶著: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思機敏,強舌如簧了呢?奇怪……
第七十九章 驚夢
帝傑一向對自己的酒量頗為自負,雖然他曾經號稱醉神醫,但其實很少真正醉過酒,大部分時候,他只是故作醉態,借醉酒的藉口,來逃避,來偽裝,來掩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灰心和絕望。鄭板橋曾說過,人生難得糊塗,有時候糊塗是一種幸福,清醒反而成為一種折磨,特別是經歷了斷指事件後,帝傑更加堅信這一點。假醉,便是他逃避現實的方法之一。
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與各種各樣的人喝過各種各樣的酒,但從來沒有真正醉過。
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第一次真正的醉酒,居然是和一個女人喝酒造成的。
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冰山一樣的風影。
他們的這次喝酒大約持續了六個小時,隨身帶的酒全部喝完了,中途又意猶未盡的停車購買了更多,總之,當最後帝傑終於醉眼朦朧的昏睡過去時,還清晰的看到風影那面不改色繼續喝酒的樣子,與一滴酒都沒沾過時的風影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喝不過她……帝傑醉態可掬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然後沉沉睡去……
醉酒後的睡眠深沉而綿長,當帝傑頭昏腦脹的醒來時,發現車窗外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完全灰暗了下來。他揉了揉疼痛難忍的太陽穴,從身邊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光,癢痛的嗓子溼潤後終於變得舒服了些,意識也漸漸清晰起來,然後,他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車並不是行駛著的,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坐在完全靜止著的車裡,而且,身邊的風影不見了,前排的司機也不知所蹤,整輛車裡,就只有他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明明應該在去濱北的路上嗎?
車為什麼停了?風影哪裡去了?
帶著滿腔的疑問,帝傑渾渾噩噩的開啟了車門,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失效,他的腦子還是有些混亂,動作還有些遲緩,當他終於爬下車的時候,險些就摔倒在地上。用手撐住車門,險險地穩住身形,他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不是什麼國道省道大公路,也不是什麼鄉間小路,而是位於一片昏暗的樹林裡,地面潮溼而柔軟,四周黑漆漆一片,慘淡的月光從四周張牙舞爪的樹叢間投射進來,很有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