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你的腳怎麼了?”丁越蹙眉問道。
“打爛了只玻璃杯子,劃了個小口子。小事情,兩三天就好了。”
“那天在街上,怕你太激動……疼嗎?”
打暈我難道是我的責任?我冷笑,下意識地揉揉脖子。“力度不錯。不疼,一點兒也不疼,比吃了安眠藥還來得快!”
丁越靜靜地聽我譏諷,滿臉帶著任由我蹂躪的神情,“福生,當時我離開有我的原因。至於後來是我不對,不該這樣騙你。對不起。”
是的,如果你不說你死了,我不會有這樣的心結。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敢想起你。我現在特別慶幸,我的刻意迴避,讓我沒有哭暈在他墳頭。
原來想見著丁越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的憤怒想發洩,現在……“你為什麼還戴著那根幸運繩?”
是的,我想問的就是這個。他如果不愛我,為什麼還要戴著它?
丁越的手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
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撫摩著那條繩子,心裡百感交集,“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弱不禁風的女人。你要是說明白了,我們還能是朋友。現在,你現在走出這道門,我從此當不認識你,以後遇到,我也絕不會和你打一聲招呼。”
丁越的手顫了顫,拉開我的手說:“福生,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個夢,一段幸福。我不能給你,只能做得絕了點兒。是我自私,我不想你心裡沒有我。”
心裡的那種瘋狂瞬間冒了出來,我壓抑不住自己的惡趣味,終於問他:“伍月薇現在的男朋友是你?你喜歡她了,是嗎?”
問完我很看不起自己。我還是在意他們夥同在一起來騙我,還是在意伍月薇說過的話,還是在意丁越愛她不愛我。可我已經嫁人了,我愛的人明明是夏長寧,我為什麼還有這樣的惡毒想法?
丁越自私的做法就是對我的殘忍。
我轉開頭說:“對不起,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不必告訴我。我不該這樣問。”
丁越看著自己手上的幸運繩,良久才靜靜地說:“福生,好好和夏長寧過吧。對不住你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能再回轉。好好過你的日子,你就當從來不認識我這個人。”
我拿出我的那根幸運繩,嶄新如初。我看了會兒,放在他手心,“你活著就好。我會好好過的。以前,你們都是有原因的,不能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了。”
曾經的過去我無從追究,丁越的故事、他與伍月薇的情感糾纏,以及他的一切都不是我想關心的了。
我說完沒有再看他,上樓回臥室。
“福生,夏長寧很愛你。”
“我也愛他。”我居高臨下望向他。丁越俊朗如昔,望著我目深如水。
我想笑,我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伍月薇,讓他擔心我還愛他是嗎?擔心我哭著喊著扯著他說我還愛他?我輕搖了搖頭。我知道的,我愛的人是夏長寧,他一點點侵入我的心。和夏長寧在一起,我很快活、很快活。
我想好好睡一覺。我覺得一身都是輕飄飄的,沒有力氣,連思維都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燈亮了,夏長寧走進來,我閉著眼睛感覺到他的靠近。
“福生!”
我“嗯”了一聲,卻覺得他的聲音很遠。
他喊了我兩聲見我沒反應,重重地嘆了口氣關燈出門。不過片刻,燈光再次亮起,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被他撈起來,耳邊突然響起他的怒吼:“你不把我氣死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我軟軟地靠在他懷裡。我肯定是餓壞了,眼睛睜開看了看他又虛弱地閉上。
“福生,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經餓!”
我真的很想哭。你來餓兩天試試!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我餓得都快沒氣力說話了。
夏長寧一把抱我起來走到餐廳,用勺子舀了勺排骨湯喂到我嘴邊,“張嘴!”
我的嘴緊抿著,他的手抖得連湯都到了灑我衣服上。他吼我:“張嘴!”
我睜開眼睛看他,他眼睛都是紅的,手在抖。我軟軟地指責他:“你還兇我,你騙了我你還要兇我!我不吃,我餓給你看!餓死也不吃!”
他緊緊地抱著我連聲說:“我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不對。我不該幫丁越撒謊。我該揍了他再理直氣壯的追你。我都認錯了,你吃了再餓給我看,行不行?”
什麼歪理!我打他,拳頭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頭一歪靠他肩上不動了。
“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