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狼狽地喊了聲:“我的鼻涕出來了!”
夏長寧緊抿了嘴似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移開一點兒讓我找面巾紙。我響亮地擤鼻涕不好意思得很,夏長寧卻說:“對著我流鼻血的多了,看了我流鼻涕的還只有你一個!”
我狼狽得不行,手裡還捏著一張沾滿鼻涕的面巾紙不知道該不該扔到樓梯上,而這廝還在說笑?我板著臉說:“你有那麼帥嗎?”
“當然,不然……你怎麼回來找我?良心發現了?還是不捨得,嗯?”夏長寧笑逐顏開地看著我,別提有多得意了。
“我……我媽說讓我來問問你,地暖多少錢?不能讓你送!”情急之下我找了個藉口。
夏長寧眉一挑,馬上戳穿了我,“我才去了你家,跟你爸媽說好了是朋友的公司,只收成本價。”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眼睛東瞟西瞟就是不敢看他。
夏長寧的聲音便溫溫柔柔地在樓梯間迴盪:“為什麼來找我?福生,你說實話。”
我惱羞成怒地推他,“我家沒有裝地暖的打算,成本價也不接受,不裝了!”
“你就說一句‘我對夏長寧動心了’不行嗎?有這麼難嗎?”夏長寧搖頭嘆息。
我卻急得要哭出來。我打死也說不出來啊!
“我要回家了。”
“你告訴我,我就送你回去。感冒沒好,別在外吹風。喲,鼻涕又出來了!”
我尷尬得無地自容。找不到別的理由,又不說出口,只有耍賴了。我用手推搡他直嚷:“你這個流氓,流氓……你欺負我!我討厭你,討厭!”
夏長寧大笑著抱緊了我,非常高興地說:“福生,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來了就不準再走了!”
我埋在他胸口悶聲悶氣地說:“夏長寧,你不準耍我,不準欺負我,不準像以前那樣無賴,不能像流氓,不準吼我!”
“還有沒有?”
“想到再說。”
夏長寧扭了扭我的臉,對我說:“我能在水下閉氣三分鐘。”
還沒等我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就印下來了,軟而溫柔。可是我只堅持了十秒就不行了,因為我的鼻涕又出來了。
夏長寧伸手將我一直用兩根指尖捏住的沾滿鼻涕的面巾紙拍掉,沒好氣地說了句:“你的手應該抱我的腰才對!真不知道該感謝你感冒了,還是該討厭你感冒。”
他拖著我上樓,我回頭看了眼乾淨的樓梯間,白色的面巾紙可真醒目。趕緊回頭,心裡暗罵:夏長寧,你可真是個不講衛生的人!
夏長寧的世界
我使勁地點頭,忽略掉這廝眼中滑過的狡黠,壓根兒沒覺得他又一次利用了我的同情心。
我要考試,夏長寧每天下班就會來家裡報到。這廝道貌岸然地與爸媽聊天,那雙眼睛卻在我從房間裡探出頭的每一次都能準確與我對上,讓我實在懷疑他壓根兒就是看著我的房間和爸媽說話的。
這麼明顯的意圖讓爸媽理所當然地攆他進來。夏長寧還推辭,“福生要考試了,別打擾她。”
我爸媽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他們就覺得要是我和夏長寧好上了,書讀不讀都沒關係,能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大冷的天,老媽居然一扯老爸的袖子說:“小妹今天還說讓我們過去一趟,走吧。”
就這樣把夏長寧獨自扔在客廳,他能有不進房間的道理?
我顧著看書不理他,夏長寧也湊過來看,但不說話。隨時有熱熱的氣息噴在頸邊,讓我怎麼看得進去書?
我把書一放,攆他,“你要麼拿本書在旁邊看,要麼就先回家。別這樣盯著我!你讓我分心,明白?”
他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說看,看了會兒又開始打量我的藏書,湊到我面前說:“寧老師,這段我不是很懂,你說是什麼意思?”
我偏過頭一看,正好是一本言情小說裡的句子。
女的說:“你就算天底下最壞的人,我也喜歡!”
我的臉大紅,啐了他一口,“流氓!”
夏長寧壓著笑聲在我耳邊說:“你喜歡!”
我……長嘆一聲,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我好像從來沒主動親過你。”
“沒關係,誰主動結果都一樣。”
“哼,你不稀罕就算了。”
夏長寧便賊笑著說:“稀罕,我一直等著呢。”
我也賊笑,“我要是考上了,我就主動一次!”
他無奈地看著我說:“福生,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