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窒息了。
吃飯時,鳳友最後一個進屋。坐到了炕上,他覺得自己象一個客人,不知家人在說什麼,笑什麼,跟屋裡的氣氛合不上了。三姐給他盛飯,卻把飯碗傳到了劉穎的手裡。鳳友接過飯碗,碰到了劉穎的手指頭。一種奇異的感覺,使他想說一句:“謝謝。”就真地說出來了。她們兩人都笑了。劉穎起了炕,跟全家人一起吃飯,已經一個多月了。鳳友卻象是今晚前意識到它的意義。一邊扒著小米稀粥,一邊聽著她跟孃的說話,還有,三姐的插嘴,鳳友以為自己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遠遠地看著這個情形,為這種親情氛圍所激動。連老薑頭也跟劉穎說話了,雖然,有時不自覺地,帶出他的偏見來,從總體上看,他也認為劉穎是個家的成員了,只有鳳友,忽然明白了這一點,感到突然,甚至,有點害怕了。從心理上,他要譴責自己。他傷害了劉穎,這個意識使他再也不敢直視著她的眼睛。如此,她作為家裡人,以鳳友來說,不是幸福,而是一種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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