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個啞巴。是她,又一次引起了劉穎心中的那個感覺。跟鳳友分手那天,在河套地裡,她跟鳳友道別時見過那個女孩子。當時,是什麼東西,令劉穎心中有了一個小小的異動?想起來了,是她的眼睛。是那個小啞巴的眼神。

事後,劉穎不經意地回憶起那個眼神時,還是覺得有點不安。事實上,是覺得有點怪。那個小啞巴,看上去一臉呆相,不更世事。比起同齡的孩子來,她恐怕更沒有知識,更不知人與人之間是怎麼回事。可是,當她看到劉穎跟鳳友親熱的時候,特別是,看到他們有了男女之間的那種舉動時,那個小啞巴,不是象別的孩子那樣,視而不見,繼續玩她的蚯蚓。相反,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從她的呆相上,看出了她對這種事有著某種反應。是這樣嗎?劉穎不能肯定。正因如此,當時她就覺得有點怪。現在,她就更覺得怪了。趙部長為什麼那樣說話?為什麼男人會做出某種事,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男人,劉穎對他們不瞭解,可是,她的鳳友哥,她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嗎?他,那麼純潔,那麼善良,為了跟她保持最真純的感情,從來不會在她身上有任何過份的、猥褻的舉動。這樣的鳳友哥會做出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劉穎更緊張地問自己:你為什麼還覺得有一個影子呢?為什麼還想著那個小啞巴和她的眼神呢?難道,你認為在它和肱哥之間,會有什麼關係?你是這樣想的嗎?

劉穎漸漸地意識到了,這,就是她心中深藏的那個影子。為此,她恨自己,可是,她無法把它清除。她站起來,想立刻飛到鄉里,到鳳友身邊,把所有的事都弄清楚。她相信,只要鳳友哥看她一眼,那個可恥的影子就會消失掉,永遠地除去了。第二天早晨,劉穎跟趙部長一起,坐著牛角溝農聯體總經理的豐田牌專車,回到了鄉里。本來,關在氓流站的人都是各種案子的未決犯,等待著進一步審查,或者移送縣公安局。所以,沒有特殊關係,親友是不能去探視的。由於趙部長的出面,王助理終於同意讓劉穎跟鳳友見了面。劉穎抱住鳳友,抽泣不止。門口有人監視著,可是,她不管,用手為鳳友理著亂髮,在他的臉上摸著。鳳友也在哭,只是沒有聲音。他瘦得那麼厲害,劉穎頭一眼看到差點認不出來了。一陣激|情過後,她仔細端詳鳳友,為他身上的變化感到了震驚。

在外表上,他還是那樣沉著,堅定。他的眼睛,因為臉面的削瘦而顯得更大,更亮。他的舉止也沒有大的異常,只是走路時背稍微駝下來了。在氓流站,不允許任何犯人直著走路。所以,他顯出的虛弱、憔悴,都是可想而知的。令劉穎暗暗心悸的是鳳友在精神上的變化。以前,看到劉穎時,他就會因為心靈的純潔而在眼中映出光輝。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就會顯示出一種堅定性。他給劉穎的全部感覺,就是他用自己的純樸的思想看待世界,解釋世界,一切都在他的這種堅定的、沉思的研究中得到純化,升為最美好的人生。現在,他目光中的那股清純沒有了。他不能直對著劉穎的注視。事實上,跟她的目光一接觸,鳳友就有了不安。甚至慌亂。他的眼睛裡就有了那樣膽怯的神情。原先的那種坦然,那種對待生活的信心,沒有了。他把目光轉向屋角。可是,又不能在那裡固定。好像,一切的事物,現在都在攪亂他的心,汙辱他的靈魂。他,為此沒有片刻的安寧。

劉穎不相信,她的那個光明坦蕩的鳳友哥,幾個星期之內消失了。是什麼把他折磨成這樣?劉穎的心碎了。“鳳友哥。”劉穎緊緊地抱住他,叫喚著,“你不要這樣,你一定要挺住。”鳳友看了她一眼,又轉向了別處。他的蒼白的嘴唇上,掛著乾裂的皮。他不停地舔著,喉嚨裡發出了一個聲音。劉穎等待著。可是,他沒有說話。“鳳友哥,你要挺起來啊,你沒有做那種事,我相信你,你要挺起來啊。”鳳友用那樣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喉頭劇烈地動了一下。先從那裡發出一個氣聲,然後,他問劉穎:“你,真相信我嗎?”他的表情是劉穎從未見過的,在可憐之中,有著一種她所不明白的東西。那是一個最自尊的人在受過最深的傷割後才有的最平淡的絕望。劉穎一時難以理解了。她只是拼命點著頭。“我相信,鳳友哥。”她哭著說,“你沒有幹,那絕不是你乾的……”她還想說更多的,加強自己的意思。她知道,讓自己的話有說服力,是她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是他們陷害你,咱們不怕,我一定想辦法,一定要搞清楚……”她繼續說。但是,她發現鳳友不在聽她說了。他的心,好像被一種東西吸引過去了,而那東西,劉穎又永遠看不到。這個現象,把劉穎嚇壞了。因為她明白了,使鳳友受盡了最大痛苦的,不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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