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樓梯口處,縮成一團,聽任寒風把自己無情地抽打著。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再沒有希望,很快就要死去了。他暗暗流淚,忽地又自責起來:“你真想死嗎?那麼,大仇怎麼辦?”一想起家仇,他頓時渾身熱血沸騰,把腦袋從腔子裡伸出來。“對,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找到機會,報仇!不報家仇,決不…決不能死!”就這樣,一會冷若寒冰,一會熱燥非常,他熬過了又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他溜到了一個小飯館,在門前轉啊轉啊,怎麼也不敢進去。最後,他還是進去了,看看一個食客剛吃完早點,還剩下一根油條,半碗豆腐腦。他幾乎是閉著眼睛摸上前,一口喝乾了那豆腐腦,把油條抓住,快步走了出來。轉到街口,他把油條塞進嘴裡時,眼睛裡已經充滿了羞憤的淚水。
到了下午,他頭痛欲裂,知道自己已經病了,眼看著支援不住,便比平時早一點躲進了居民樓。晚上歸家的居民發現了他,大驚小怪起來,說是要給派出所打電話。鳳友本來發著高燒,一聞此言,身子頓時涼了半截,抱頭鼠竄,逃出了居民區。此時,已經很晚,大街上行人稀少,燈光暗淡。他的頭太昏,逃得也太急,沒有看前面的路,一下子跟一輛汽車撞上了。那車正要拐彎,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