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聽到命名的驚呼詫異地抬起了頭,卻見白衣勝雪的瑪莎嘴角沾滿鮮血,一襲白紗上面到處是斑駁的血痕,本來就慘白的臉龐,此時更是白裡透著青,雙目之中充滿了痛苦和悲哀直勾勾地盯著命名。
索菲婭心中一震,從前一刻的羞怯和惶恐一下子變得狐疑和緊張,她從瑪莎的目光中看到了危險的存在。瑪莎和命名之間一定有問題!
情敵!
瑪莎是自己的情敵!
索菲婭下意識地挪到了命名的身邊,示威似地緊緊地握住了命名的大手,挑釁地望著呆立在門口的瑪莎。她只顧捍衛自己的心上人主權不受侵犯,卻根本就沒有去想瑪莎畿夜來此又滿身是血,到底是為的什麼。
瑪莎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為了命名幾乎連命都搭上了,他卻在這裡和索菲婭鬼混!
怨恨、委屈、心有不甘,種種感覺混雜在一起,她心中泛起一種無力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傻了?
正當她在這裡自怨自艾的時候,索菲婭赤裸裸的挑釁的行為更徹底激起了她的怒火,我為了命名出生入死,你呢?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不過現在瑪莎卻沒有心思和索菲婭計較這些,她急切地向命名說道:“名,我有急事找你,必須和你單獨談一下。”
索菲婭沒有說話,但小嘴卻噘了起來,不滿地在命名的手臂上使勁掐了一下。哼!名?才見了幾面就叫得如此親呢!
命名低頭看了看幾乎整個人都掛在自己身上的索菲婭,又尷尬地望了瑪莎一眼,用力掙脫了索菲婭的小手,快步上前扶住了斜倚在門上,幾乎已經站不住腳的瑪莎,心痛地說道:“你怎麼這麼不當心!誰讓你這麼晚跑來的?”
聽著命名不悅地指責,瑪莎心裡反倒舒暢了許多,至少命名還在意自己。而索菲婭現在才醒悟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怎麼能夠在命名面前表現的如此冷血?她連忙換上一付關切的模樣上前也扶住了瑪莎,急切地說道:“瑪莎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來,你趕快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然後她又扭頭對命名說道:“名,你照顧好瑪莎姐姐,我卻給姐姐拿止血藥。”
說完,不待命名和瑪莎答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命名連忙半攙半抱地把瑪莎架到了椅子上,伸手擦拭去她嘴角的血跡,心中一陣戚然。
沒等他說話,瑪莎先吃力的開了口:“名,你的身份已經暴露,大王知道你是隱牛族的神使了。今天夜裡他們就會來抓你,你快逃!”
雖然瑪莎只是聽到漢尼拔說已經確認了命名的身份,卻自始至終沒有聽清楚到底命名的什麼身份暴露了,但她下意識地就認為是命名隱牛族神使的身份暴露了,因為她相信命名的時空穿越者的身份絕不可能暴露。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漢尼拔三個人設下的圈套,他們故意說的含含糊糊的,只給她一種心裡暗示,讓她自己往坑裡跳。
命名心裡一驚,自己的身份怎麼暴露的?他連忙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瑪莎嬌喘著將她偷聽到的巴克利、瓦西裡耶維奇和漢尼拔的對話講述了一遍,她的話剛講完,屋外就傳來了一聲厲喝:“你說的都是真的?”
命名連忙轉過身來護在瑪莎的身前,不過他也僅僅是護在她身前而已,卻沒敢對走進來的那個人有半分的不敬。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索菲婭的師傅大賢者。
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往往會被同伴的心裡暗示所誘導,從而產生和同伴相同的思維定勢。平素裡天不怕地不怕的索菲婭見到大賢者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似的老實,無形中給命名留下了深刻的心理暗示,以至於命名見到大賢者心裡也直髮虛。
索菲婭跟在大賢者的後面進了屋,二話不說,連忙將手中的止血粉擦在瑪莎的傷口上。她還在五、六歲的時候就和大賢者一起被“請”到了聚賢居,對人類的感情還不如對野蠻人來得深厚,因此她聽到魔法即將在亞米拉大陸消失的訊息,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之外,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大賢者可不同了,她無時無刻不想回到自己的家鄉。在她的內心深處,聚賢居只是一個沒有柵欄的監獄而已。在她的心中,自己永遠都是人類中的一份子。
現在她聽到人類即將面臨滅頂之災,早已是心急如火燎,迫不急待地追問事情的真偽。
瑪莎曾經跟著巴克利一起來過索菲婭家裡幾趟,雖然她和索菲婭的交情不深,但對於這個滿臉皺紋其貌不揚卻滿腹經綸的大賢者卻由衷的敬佩。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