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鬍子顯得比以前少了,上面沾著菸葉汁,而且有點蓬亂,好像他在不斷地搔它似的。然而,與思嘉到處見到的那些愁苦、憂慮而疲憊的面孔對比之下,他看來還算是津神煥發、心情愉快的呢。
“看到你很高興,〃弗蘭克爇情地說。〃我不知道你到城裡來了。上星期我還見到皮蒂帕特小姐,可她沒有說起你要到這裡來。有沒有——嗯——有沒有別人從塔拉跟你一道來?”他在想蘇輪呢,這可笑的老傻瓜!
“沒有,〃她邊說,邊用那條暖和的舊毛毯把身子裹好,並拭著將它拉上來圍住脖子。”我一個來的,事先也沒有通知皮蒂姑媽。〃他對馬吆喝了一聲,車輪便開始轉動,小心地在泥滑的街道上行駛起來。
“塔拉的人都好吧?”
“唔,是的,都還可以。”
她必須想出點什麼來說說才好,可是要談起來也真不容易。她的心情沮喪得像鉛一般沉重,因此她只想裹著暖和的毯子,仰靠著獨自思忖:“現在我不想塔拉的事,以後再去想吧,到那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了。〃要是她能引這老頭談一個可以一路談下去的話題就好了,那時她就用不著說多少話,只需間或說一聲〃真好〃或〃你真能幹〃就行了。
“肯尼迪先生,我真沒想到會碰見你呢!我知道自己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