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著意巴結,隔三差五就會送他些高階雪茄、紅酒之類的,一拉住他就天南海北聊個沒完,並且時常“無意”中表現出對中國道教的濃厚興趣。一來二去,雙方就混得爛熟了。
與此同時,周天星也好不容易過上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他一反從前吊兒郎當地德行,每天如普通上班族一樣,朝九晚五,準點上下班。時間長了,倒也覺得這種有規律地生活挺好,至少比整天窩在家裡打遊戲充實。
作為江航客艙部經理,部門員工合計五百多人,日常要管的事著實不少。首先就是每天必須出席各種各樣、千奇百怪地會議。別的不說,就說本部門裡,每週至少要開一次黨委會,雖然他不是黨委成員,只能列席會議,但任何人都不敢在他不到場的情況下開這個會,所謂“列席”也只是指不把他的發言內容寫入會議記錄。最過分的是,不管在會上要作出什麼決策,身為“一把手”的唐思明第一句話一般都是:“天星同志,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
迸今中外的官場上,其實向來都有一個潛規則。一個人的職務往往並不能代表他的真正權力。舉一個例項,清朝末年,慈禧死後,小溥儀的老子醇親王搖身一變,成了攝政王,自以為從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上臺後第一個就拿袁世凱開刀,把他投閒置散,然而時隔不久,這位攝政王大人才突然發現,袁世凱固然走了,北洋軍也換了八旗親貴當統領,但朝廷就是死活指揮不動這支軍隊,而這時再想去把那位袁某人請回來做官的話,所要付出的政治代價可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當然,以上只是為說明問題而舉的一個小例子,不必深究。不過由此可見,官場上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職務高低,而是聲望、威信以及影響力。同樣的職務,一千個人做就可能有一千種做法。
而如今的周天星,其聲勢之隆,至少在江航無人能及,不說全市大大小小的婚紗店,直到他道心即將崩潰時,才勉強選中了一套出席婚典的婚紗。
第123章 華家的藥
這天周天星一上班,還沒把包放下,唐思明就跑進他辦公室,一進屋就反鎖上門。
周天星見他這副作派,就知道一定有機密事相商,開啟辦公桌抽屜,隨手從裡面摸出一瓶印度神油,扔在桌上,笑道:“唐書記,一大清早的就這麼急著找我,不會是斷貨了吧,我這裡還有一瓶,先拿去用吧。”
唐思明雖是眾所周知的錢黨,但自從和周天星搭檔後,表現一直不錯,從來不端一把手的架子,反而時時處處對他禮讓三分,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至少兩人表面上一團和氣,是一對配合默契的好戰友。禮尚往來,周天星時不時也拿點小恩小陛和他聯絡一下感情。
至於印度神油,其實是龔有才孝敬的,這東西並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那種大路貨,而是連印度本地都十分罕見的、真正以古法精製的極品,也不知龔有才是從哪裡弄來的,一下子就送給周天星十瓶。
只可惜,周天星並不需要這類玩意,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轉手送了些給唐思明,唐思明卻是如獲至寶,當天就拿回家試用了一下,次日一早就跑來對周天星千恩萬謝,聲稱這東西妙用無窮,至於到底有什麼妙用,卻沒有明言,倒是勾起了周天星的好奇心,忍不住必去和林水瑤試了一下,結果發現,這玩意對修道人實在沒什麼用處,反而會把身上弄得油膩無比,所以試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想用了。
唐思明卻連眼角都沒瞟一下桌上的東西。苦笑道:“我的周經理啊,我這裡都要火上房了,你就別開玩笑了。”
周天星在辦公桌後坐下,順手給他發了根菸,笑道:“別急,慢慢說。”
唐思明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接過煙後也忘了點。隔了半晌,才咬牙切齒道:“都是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馬新城。唉!苞你實說吧,我來客艙部之前不是在物資管理部嘛,有一回馬新城來找我,他說公司領導對我們原先定做的制服不太滿意,質量不過關,要換一家供應商,我當時想。既然是公司領導的指示。那就照辦唄,誰想…後來才知道,上了馬新城的惡當。”
卑說到這裡,周天星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唐思明的話不盡不實,是明擺著的,馬新城不過是財務部副經理,什麼時候輪到他插手製服採購地事?所謂公司領導對制服質量不滿意,大概也就是錢思健一個人不滿意吧。至於換供應商,無非是為了便於拿回扣。不過他倒也挺理解唐思明的。錢思健交待下來的事。他不可能不辦,就算出了事也不能往領導身上推,只能狗咬狗拿馬新城說事了。
細問之下,周天星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