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姚春芳就迎上前,一張胖乎乎的圓臉蛋幾乎貼到他鼻尖上,打機關槍似地問道:“剛才來的那個小老頭是誰?怎麼象個叫花子似的?你怎麼對他這麼好?還讓他住下了?”
周天星一愕,旋即失笑道:“媽,你真的不認識他了?他就是小時候我們家的鄰居,張家生啊。”
姚春芳地嘴馬上張成了O形,塞進一隻大蘋果都沒問題,隔了半晌才拍著胸脯道:“媽呀!我說呢。剛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人怎麼這麼臉熟,原來就是張家生啊,可…不對啊。他不是做了局長嗎?”
周天星向她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早就被抓進去,又放出來了。媽。你可真是夠後知後覺的。”
姚春芳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忽然大驚失色,一把拽住周天星的衣領,虎著臉兇巴巴道:“你個死孩子,這回可別想再蒙我了,快給我老實交待,你和張家生究竟是什麼關係?有沒有和他一起幹壞事?他是怎麼被抓的?怎麼什麼人都不找。偏找上你?…”
這一回。周天星的腦子,徹底暈了。有些時候。真正的戰場並不在外面,而是在家裡,親人的關心愛護固然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過多的不必要關心,就是一個沉重地負擔了。
懊不容易用花言巧語把姚春芳哄得五迷三道,周天星就一頭扎進二樓書房,藉口公司裡有件十萬火急的法律文書需要他親自閉門造車,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打攪他,同時囑咐家人,晚上八點左右會有一位姓洪的先生來訪,到時候可以把他一個人領進書房。
而事實上,周天星其實只是一個人呆在書房裡偷著樂,只因剛才和張家生談話時,無意中發現,自己的修為居然又有精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推卦”地階段。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所謂“推卦”指的是可以隨心意所指,對特定的事物起卦。正如他剛才對張家生起卦,如果在從前,他得到地反饋影像一定是隨機地,只要是張家生生平過往經歷,都有可能出現在卦象中,並不能由他的意志來控制,這樣就不可避免地會產生大量雜亂無用的卦象。現在就不同了,如果想了解對方某些特定的經歷,只要起卦時附帶一個意念,心卦就會忠實傳回想要看到的場景,既省事又省寶德。
最可喜的是,一旦掌握了“推卦”那麼心卦真正的威力,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X!懊緊張,真他媽地緊張。”
他一個人在書房裡象個沒頭蒼蠅,不停轉著腰。生性疏懶地他,大概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緊張,突然狠狠一掌摑在自己臉上,罵道:“周天星,你怎麼這麼沒用,這點事就把你激動成這副德性,不就是栽一棵因果樹嗎?”
下一刻卻又發出無聲的大笑:“哈哈!因果樹啊,我愛死你了,從今以後,我這個天機宗二把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遙想公瑾當年,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說地不就是我嘛。”
一個人自說自話發了一陣瘋後,總算稍稍平定了情緒,這才席地打坐,盤腿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五心向天,斂目寧神,開始默默背誦一應口訣,逐漸沉入似夢似醒的超然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黑了。無邊夜幕下,兩輛黑色加長紅旗轎車,一前一後,悄悄駛入明星花園。
同一時刻,沒有開燈的書房裡,靜坐中的周天星雙眼霍地睜開了,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光彩。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走向牆角,點亮了房中的水晶吊燈,均勻柔和的光線鋪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接著,他坐到書桌後面一張真皮座椅上,從一個精緻的銀製方盒中抽出一根雪茄,劃亮了一根火柴,忽然低笑著自語道:“好濃的檀香味兒,隔這麼遠都能聞得到,真是倒足了胃口,還是用我的雪茄味來壓一壓吧。”
第115章 賭局
伴承恩是個極守時的人,當晚八點,他的“江東001”紅旗車就準時停在周家門口。
車一停穩,幾個國安隨扈首先從後一輛車中湧下,接著有人開啟他座車的後門,再由洪承恩親自把洪老太攙下車,秘書劉士林則極默契地上前叫門。
門開處,王滿倉鐵塔般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掃了一眼面前這堆人,目光第一時間就被洪承恩身上那種自然流露的上位者氣息吸引了。
部隊裡雖然天天能看電視,但一般只看中央臺,所以他並沒有認出這張面孔,周天星事前也沒有對家人透露省委書記會來,只說有一位姓洪的先生晚上會來拜訪,但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這夥人來頭一定不小。尤其當王滿倉的視線落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