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他回來,你叫他來見我!”
寶釵聽著,眉頭鬆了開來,她倒是沒有像薛王氏那般覺得氣憤,看看家裡的日子依舊那樣過,沒有絲毫變化,現在孃親和哥哥又和好了,就放寬了心,到底還只是七歲的女孩子,即使聰慧也沒有那麼多考教。
那邊薛蟠出了門,卻徑直往郊區的一個小莊子去了,跟在身邊的已經是小廝侍書,這時候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爺,今天還去看燒窯子?那個啞巴真的能燒出東西來!”
薛蟠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一勾,放棄那塊大肥肉,薛家然需要來錢的地方,他要是不想出賣現在手中的土地莊子,就要另想辦法,帶著上一輩子記憶的薛蟠,自然不會讓自己淪落到變賣家產的地步。
薛蟠走到莊子的時候,早有莊上的傭人迎了出來,引著他往裡面走,一路上也看不到多少人影,到了大屋子,那人停了腳步,只剩下薛蟠帶著侍書走進去,屋子裡造了一個大大的土窯,這時候冒著熱騰騰的火氣,一個人頭在土窯後面晃動著。
侍書扯著嗓子喊道:“劉延,我家少爺來了,你還不快出來。”
那土窯後面鑽出一個人影,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張臉被煙薰的黑黑的,平凡的五官,倒是有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見薛蟠的身影便咧開一口白牙,用力的鞠了個躬。
薛蟠微微一笑,當初他會救下這個啞巴,就是因為這個跟自己上輩子一樣的名字,卻不想撿到了寶,啞巴祖上是燒窯的,他也有一身好手藝,只是因為身殘被人霸佔了家產,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知道他會燒窯的時候,薛蟠腦筋一轉,就有了主意,一些這個時代不存在的東西,通常可以賣出高價,只要他控制住產量,只怕到時候是有價無市,而這個啞巴的出現就太合他的心意了,一個不會外傳技術的員工,哪個老闆不喜歡。
薛蟠揮手讓侍書也出去,不是他信不過侍書,只是他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侍書瞪了啞巴一眼就出門了,薛蟠走過去問道:“今天怎麼樣,有燒出來嗎?”
啞巴有些愧疚的搖了搖頭,轉身從後邊拿出一個小布袋,開啟一看,卻是一些碎玻璃,只是裡面的雜質很多,看起來沒有晶瑩剔透的感覺,算是廢品。
薛蟠嘆了口氣,雖然他知道原理,但是這些工藝做起來比書上寫的可是難多了!心中雖然失望,但他臉上卻不顯露出來,免得打擊了劉延的信心,只是笑道:“已經很不錯了,再改進改進就行,今天這一爐不是還沒燒出來嗎,說不定就成了,你才剛開始做,分量溫度難免會掌控不好的。”
劉延聽他安慰,咧開一口白牙笑了笑,又鑽回爐子後邊去了,薛蟠湊過去看熱鬧,劉延卻擺手不讓他過去,指了指火爐示意很燙。
薛蟠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不怕,你還一直在爐子前面看著呢。”
劉延看了看薛蟠粉粉嫩嫩的肌膚,再一想自己那黝黑的臉皮,心想那怎麼一樣,就是不讓他靠過去,薛蟠也沒有辦法,就去找了張凳子就近坐了下來,支著下巴看著這邊。
被他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劉延心裡有些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燙,幸好這時候灰頭土臉的也看不出來,儘量無視那邊的眼光專心對著火爐,心思卻不由自主的回到那一天,自己窮困潦倒的背趕出家門,揹負著辱罵,這個人穿著一身錦衣,像天上的神仙公子般出現,小小的年紀,卻讓那些惡人畏懼不已。
能吃飽穿暖,甚至每天做著喜歡事情,劉延覺得自己上輩子絕對積了德,不然怎麼能遇上這麼好的主子,不過這個主子長得也太好看了些,比他見過那些姑娘都要美,每次在他的視線下,劉延總覺得自己也要隨著爐子一起燒起來了。
薛蟠撐著下巴看著爐子,其實思緒已經飛到天邊了,他爹當初置辦的鋪子雖然賺不了多少錢,卻用上了最好的地段裝潢和人工,想來他也是想大幹一番的,卻不知因為什麼耽擱下來,弄到最後成了雞肋。
等玻璃製造出來,一些相應產品也可以打造了,這些鋪子就派上了大用場,那些掌櫃的可都是人精,怎麼做生意也用不著自己去教,只要敲打一番,坐等收錢就是,反正這項手藝他是不打算傳出去,只有劉延會做,不怕人家搶生意。
只是考科舉這一項有點兒難,雖然在薛王氏和寶釵面前做了保證,但薛蟠心裡也有些忐忑,那些之乎者也可不是自己擅長的,看來要請一個好老師才行,努力上幾年,就不信憑著兩輩子的只是都考不下來。
正想著,卻看見劉延朝著這邊招手,薛蟠立馬知道快要出窯了,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