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頤了,這些東西火氣重,也不乾淨,薛王氏是絕對不許他碰的,只能自己在屋子裡偷偷烤著,這時候倒是便宜了姜維。
姬栐對那黑乎乎的東西原本是敬而遠之,卻不料薛蟠掰開一個番薯,透出誘人的香氣,這時候顯得分外可口,也忍不住拿著薛蟠遞過來的半個番薯要了一口,那味道絕對不是最好的,這時候吃進去,卻只覺得一陣熨燙,連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薛蟠見他吃得香,得意的笑了笑,看在姬栐眼中倒是顯得多了幾分少年的調皮,眼神又柔和了幾分,連吃了兩個還意猶未盡,薛蟠卻不准他再多吃了,笑道:“你要是再吃可要撐著了,再說了,這些東西吃多了容易促進五穀輪迴,明天大過年的到處轉可不好看。”
姬栐一聽就知道他指的是放屁那回事,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要是他在早朝上放屁,那可真的有夠好看了的,幸好明天罷朝,不會出現這樣的尷尬,莫非這才是歷代御膳中鮮少出現番薯土豆的原因!一想到這裡,姬栐不由搖頭,看來自己還真被這個傢伙奇奇怪怪的思想影響了,居然產生這麼荒謬的想法。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薛蟠看著時間,自己要是再不回去孃親和妹妹就要過來找人了,姬栐也要趕回去,便起身說了句:“過幾日再來拜年。”轉身揚長而去。
薛蟠笑了笑,心想每次都是姜維轉身離開,似乎很瀟灑的模樣,哪天能輪到自己走一會兒,就給他看個背影,讓他知道每次看著別人消失時心中的鬱悶,也就轉身往大廳走去,正遇見出來找他的馮淵,被打趣了幾句才一同進屋,等待午夜十分的來臨。
這邊姬栐剛出了宅子,陸公公就迎了上來,將厚實暖和的披風給他披上,見皇帝心情似乎不錯,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兒回宮吧,不然裡邊要是發現您不見了,那可就麻煩了。”
姬栐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陸河還真是掃興,瞥了眼低垂著腦袋的人,倒也抬腳往宮門走去,陸河大大的鬆了口氣,皇上今天可鬧大了,這可是年三十啊,怎麼就跑到薛小公子家裡來了,人家也是要陪著孃親妹妹的啊,不過看皇上的模樣,難道還是被碰上了!
唉,皇上也真是的,要真是喜歡,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報出自己的身份,難道那薛家公子還能抗旨不成,現在這樣整天心裡惦記著,偏偏擺出一副哥倆好的姿態,也就那薛家公子不知道人間險惡,相信了皇帝的友情,唉,可能皇帝陛下連自己也騙住了,陸河擦了擦眼睛,決定繼續裝糊塗。
前邊姬栐一路走著,心中卻也是千百心思,薛蟠明年開了春是肯定要參加春闈,除非他沒有考中,進不了殿試,不然肯定會發現姜維就是姬栐,就是當今皇帝,也不知他會不會責怪自己現在的欺騙,若是介意自己皇帝的身份,以後再也成不了朋友,那……不,他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姬栐不知不覺的加快步子,陸河緊跟在身後,走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出聲要求前邊的人稍微慢點,只能心中叫苦不迭,不知道皇上又想到了什麼,剛才不是還很不情願回宮嗎!
薛蟠要是考中了,自然能看見皇帝,那要是沒考中呢,剛冒出這個念頭,姬栐卻趕緊自己掐滅,他要的是一個真誠的朋友,而不是一個禁臠,要是那樣做的話,跟毀了這個人有什麼區別,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有害於朋友的事情。
罷了,要是他考中了,那就真相大白於天下,要是沒考中,那也好……
姬栐驀地停下腳步,陸河差點沒反應過來撞上去,拍著自己的胸脯直喘氣,皇帝陛下瞥了他一眼,略略帶著一些嫌棄,陸公公差點就因為自己不堪的體力愧疚而死,幸好那邊驀地出來一道人影,看見兩人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姬栐擺了擺手,卻覺得這宮女有些兒面善,看著倒是比後宮那幾位舒服,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姓賈,名元春。”元春是個聰明的女孩,除去自己的名字,一個字都沒有多少,只微微垂著眼簾,顯得溫順可人。長長的睫毛投下唯美的弧度,在月光下顯得很是誘人,其中帶著一份異樣的熟悉感。
“元春,名字倒是不錯。”姬栐淡淡說了一句,便帶著陸公公走遠了,留下元春站在原地,不知皇帝心中的意思,帶出百千心思,那邊陸河卻看得明明白白,賈元春,那不是榮國公的嫡女嗎!這位賈元春可不就是薛家公子姨媽家的女兒嗎,那雙桃花眼長得那是一模一樣,皇上這心思能騙得了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