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長話短說。”薛蟠就是跪著不起來,似乎在跟皇帝賭氣,也是在跟自己過不起,即使莫名其妙的被指婚,他也不曾懷疑皇帝是要對自己不利,只是覺得氣憤,為什麼就不能事先跟他商量一下!
姬栐見他神情冷冰冰的,但做出的事情卻有些像是孩子的無理取鬧,還用這種行為來懲罰他,但無可否認的是,他還真的是心疼了,這宮殿的地板能有多冷啊,這人身體又單薄,怎麼經得起折騰,連早朝的時候自己都是最快的速度說平身啊!
兩人一個拽一個跪,一時之間僵持起來,半晌,姬栐豁然醒悟,自己什麼時候跟這人學得這般傻氣了,居然為了這件事情折騰了這麼久,心中覺得好笑,見薛蟠還是那張冷冰冰的臉,嘴巴卻微微有一絲撅起,這份彆扭赫然帶著撒嬌的成分,心中一軟,反倒是坐到了他身邊。
薛蟠被他的動作一驚,擔心他這樣隨地亂坐受涼,卻礙於現在的狀態,硬是梗著脖子不說話,彆扭的把頭擰到一邊,不去看那人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讓人發笑的事情。
姬栐伸手將他的臉扳了過來,嘆了口氣,臉上故意帶上了一絲失落:“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難道我會陷害了你嗎?”
薛蟠聽他語氣中頗為受傷的感覺,心中那一腔怒火消散了不少,只冷著聲音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會害我的,但婚姻大事,你為何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先跟你商量的話,你會答應嗎?”姬栐笑著問道,不讓彆扭的少年將頭扭回去。
薛蟠閃躲不掉那寬厚的手掌,忍不住氣呼呼的說道:“自然不會,我為什麼要搬一個公主回家供奉著。”
姬栐笑著揉了揉那炸毛的腦袋,說道:“端惠年幼喪母,也不得我父王喜歡,沒有那些個驕縱的毛病,而且她自小最重規矩,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孃親的,我的妹妹,可是個十足的大美人,為人又賢惠,是個知書達理的公主,能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有哪點不滿意的!”
薛蟠聽完那公主的事蹟,倒是有些憐惜這個孤苦無依的公主,但一想到要娶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心中就不是那麼滋味,哎,男人的劣根性就是不喜歡看見一個比自己強上很多的老婆啊,薛蟠也不是例外,一想到婚後還要向自家老婆行禮,壓抑著的怒氣又洶湧起來。
“公主好那是你家的事,難不成你想看見我睡覺起床都要向老婆跪拜行禮,那是他丈夫還是奴才呢,反正我不要,我更加不想看見我娘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向自己媳婦行禮。”薛蟠氣呼呼的說道,一想到那種場景就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確定了少年不是捨不得那個姓李的醜女人,姬栐心中一鬆,眼底的漩渦也舒緩起來,拍了拍薛蟠的肩膀說道,“到時候朕給你下一道聖旨,就說仁孝大於天,公主在薛家就是薛家的媳婦,家中親戚都不用行君臣之禮,只是你也明白,聖旨已經下了,是不會再收回的。”
薛蟠當然知道,從聽見這個訊息開始,他有的是憤怒,失望,但卻沒有想過抗旨不遵,他太過於清楚那樣的下場,即使皇帝心中維護自己,那樣的大事情,那些大臣也不會放過自己,但就那樣接受聖旨,又覺得有些不甘心,這才腦袋了御書房裡來了。
姬栐見他神情稍緩,也知道他心中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需要最後再加一把勁:“文起,你也知道,我也就剩下這麼一個妹妹了,她身份不高,嫁進公侯家我還怕別人欺負了她,雖說我們也不親,但到底是血緣相親的妹妹,我也就只相信你,這才把妹妹交到了你的手上,文起,你能替我好好照顧他嗎。”
這時候若是那陸河陸公公在,指不定心中就俯首甘拜,不愧是一國之君啊,連謊話都說得比旁人有水平,您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端惠長公主的婚姻大事了,要是沒有薛大人這件事,指不定公主殿下被扔到哪個角落去了,現在卻拿那點血緣在薛大人面前討巧。
薛蟠承認自己被說服了,已經既定的事情,薛蟠從來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來鬧一鬧皇帝,得到滿意的答覆,以後也用不著跪老婆,他家孃親也不會跪媳婦,薛蟠覺得這樣的結果已經超乎自己的想象了,當下也沒有繼續執著,鬆散了一下跪得痠麻的膝蓋,乖乖的爬了起來,順便瞪了眼皇帝,說道:“就算是你把妹妹嫁給了我,我也是不會把妹妹嫁給你的。”
姬栐被他這句話逗樂了,用力將那梳理整齊的長髮揉得一團亂,最近他愛上了這樣的動作,薛蟠是個不會自己梳頭的,弄亂了都是皇帝幫他再弄回去,梳著一頭青絲的時候,皇帝總會覺得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