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笑得臉頰發僵的人卻不知道,公主出嫁的嫁妝都是有禮部按著份例來的,要是沒有後妃的添補,絕對不可能到這種程度,這是皇帝難得一見對這位妹妹的愧疚,還有對薛蟠不可告人的心思,一股腦兒將最好的都放了進來,造成了京城一大勝景,許多年後依舊被人說起,那位俊秀無雙的駙馬爺和尊貴無比的公主,以及那再未有過的嫁妝排場。
鬧騰的禮堂,歡喜欣慰的眼神,薛蟠只覺得身在夢中,他就這樣成婚了嗎,以後有了一個名為端惠的妻子,他們會繁育自己的後代,然後在這個時代紮根生底,留下自己的血脈,無論是小說也好,故事也好,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軌跡。
薛蟠不是那種海量的人,幸好薛王氏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將王家賈家那幾個能喝酒的都請到了身邊,看看賈璉一杯杯佳釀下肚就跟喝水似地,薛蟠暗道果然人人都有出彩之處啊,這位要是跟人拼酒那不是穩贏的。
有人幫忙擋去了大半的酒水,但新郎官自然不會被輕易放過,幸好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里頭的新娘子那可是公主,不能輕易得罪的,灌酒時都留了一點分寸,只有那榜眼孫杰豪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拉著薛蟠硬是灌了好幾杯,最後還是靠著賈璉解了圍,不然還真的要在這裡倒下不可。
薛蟠再進新房的時候已經帶著三分酒意了,喝了露碧端來的濃茶才進屋,怕自己一身酒氣給了新娘子一個壞印象,還特意去簡單梳洗了一下,新房中的人除了那幾個禮儀宮官,其餘幾個都是公主自小服侍在身邊的宮女奶孃,薛蟠見她們一舉一動都是十分知禮的,沒有半點盛氣凌人之處,對這位公主的印象好了不少。
握著手中的桿秤,薛蟠手有些微微發顫,探到那繡著鸞鳳的紅蓋頭下,輕輕掀起了紅蓋頭,紅色的布簾下,是一張端莊秀麗的容顏,並不是那種讓人一看驚豔不已的,但也絕對是個美人,眉目間帶著一種溫順的莊嚴,帶著女子特有的柔美卻不失公主的氣度。
薛蟠幾乎是一瞬間就滿意了,這樣的一位公主,除了公主這個身份麻煩了一些,都是超乎自己要求的,薛蟠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位美好的女子,自有人過來喂著吃了半生不熟的花生,薛蟠有些難為情的說了一個生,眼角看見公主耳後也變得通紅,一個生字說得婉轉不已。
公主的聲音比一般的女子顯得沙啞一些,卻意外的符合薛蟠的審美,至少聽起來沒有那種甜膩的感覺,很悅耳,以後即使常常聽也不會厭煩,薛蟠覺得皇帝這一場亂點鴛鴦譜到不是壞事了。
“相公,相公,相公醒一醒,我們還要去給孃親請安。”恍恍惚惚間,薛蟠聽見一道熟悉卻又分外陌生的聲音,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卻見一張秀麗的臉孔,帶著柔柔的笑意,少了昨日的盛裝,少了一絲柔媚,多了一絲清麗,倒是更加耐看一些。
一想到昨晚的一切,薛蟠驀地跳了起來,再一看床上那一灘罪證,心中不由難為情起來,他當了兩輩子處男,第一次開苞居然還要老婆叫著起床,一想到昨晚那些滋味,薛蟠紅著臉彆彆扭扭的站起身,公主笑著替他穿上衣服,耳後也是紅彤彤的。
那邊幾個含笑的奶媽過來收了帕子,跟著說著幾句吉祥話,薛蟠心中不好意思,只偷眼看看自家新上任的老婆,越看越覺得滿意,這公主怎麼就這麼完美呢,還偏偏就便宜了自己,這一刻,薛蟠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對待這個女人,原本那些三妻四妾的心思都淡了下來,嘴角的笑意卻再也沒有散去。
“相公,我們該去給孃親請安了。”端惠看著身邊的新婚夫君眼帶笑意出神,出聲提醒道。
薛蟠這才回過神來,便說道:“那邊一起去吧。”說著便想去拉著公主一塊兒去,端惠被他牽住了手,微微一怔,帶著笑意說道:“相公,這不合禮法,皇兄說到了薛家就以薛家兒媳自處,還請相公走在前邊。”
薛蟠微微一愣,才想起來這時代女人是沒資格跟男人並肩站立的,即使是嫡妻也是要落後半步以示尊敬,心中微微不悅,笑著說道:“端惠,我娘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們一起過去吧。”
端惠卻臉色微微一變,微微做了一個揖說道:“萬事以禮為重,還請相公不要為難端惠。”
薛蟠覺得有些掃興,就像他滿心滿意準備了一餐盛宴,對方卻說要減肥不吃,但看端惠公主臉上依舊帶著柔柔笑意,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也只能點了點頭,首先走了出去,心中想起了那一日在御花園中的事情,暗歎這位公主什麼都好,但也太守禮了一些。
新嫁媳婦是要立規矩的,但端惠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