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笑著說道:“文起何必固執,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的,睡得好就行,朕都不嫌棄你腦袋重,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好了,早些安置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朕瞧著你精神頭不好,沒得耽誤事情。”
“皇上……皇上……”薛蟠氣的直咬牙,但身邊那人就是假裝聽不見,還很愜意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一副安慰自家兒子睡覺的模樣,不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薛蟠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眠這麼好,還是假裝睡著了,掙扎了一番無果,只能委屈自己窩在他懷裡,原以為會一夜折騰,卻在那熟悉的味道下,溫暖的睡了過去。
睡著的薛蟠沒有看到,那原本應該熟睡的人微微睜開眼,待看見少年因為熟睡而微微開啟的嘴唇,泛紅的臉頰,溢位一絲笑容,忍不住將他往自己身邊摟了摟,順便將被角掖好才安然睡去。
車內的兩人都熟睡了,外面一群沸騰的狼群卻怎麼都睡不著,剛才還咯吱咯吱直響,怎麼一會兒就沒了聲音,皇上的耐久力不會這麼差吧,還是說其實皇帝陛下才是在下面的那位,薛大人年幼,持久力才差了點!一群人越想越覺得這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相互對視一眼,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皇帝陛下這是為了什麼啊!
次日凌晨,姬栐首先醒了過來,他已經習慣起得這麼早了,這一日卻只覺得半個身子都痠麻了,幾乎沒有感覺了,往下一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後腦勺,驀地想起昨夜的情況,看見薛蟠還睡得很熟,也不想打擾他,反倒是放軟了身體,生怕吵醒了他。
胸前感受著均勻的呼吸,帶著是溼熱的溫度,姬栐只覺得整顆心都暖和起來了,幾年的相交,這倒是他們第一次有肌膚之親,這個人醒著的時候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睡著了倒是分外可愛,還喜歡揪著衣角。
是的,揪著衣角,其實這也不能怪薛蟠,他平時睡覺還習慣抱著被子,這時候兩個人蓋著一條被子,自然是沒能再抱被子,勉為其難揪住一團衣服補補安全感吧,誰知道就這一小動作就被皇帝陛下笑話了,還是那種埋在心中笑上好多年的。
等薛蟠終於清醒的時候,外面太陽也已經高高掛起了,侍衛們不知是識相還是因為心中齷齪的猜測,反正是沒來打擾,只是頻頻射過來的眼光,不知是為了催他們上路還是另有預謀。
薛蟠略微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這種姿勢讓人挺難為情的,尤其他還睡得死死的,把皇帝都壓垮了半邊身子,於是薛蟠很狗腿的替皇帝陛下松爽筋骨,姬栐活動的時候就屁顛屁顛的去端來早餐,免得皇帝記恨昨晚的一壓之仇。
姬栐享受著難得的服務,心想昨天的罪倒是沒白受,要是薛蟠能天天這樣對待自己,就是每天被他壓著睡也不是什麼難事,只可惜過了這一段路就有地方投宿了,要不然故意加快或者拖慢速度?
一人尷尬一人享受,卻不知在那群侍衛眼中,昨晚上薛大人肯定是英勇了一回了,你瞧瞧,皇帝陛下都起不來了,車門都沒出過,連粥都是薛大人端進去的,不過話說,作了那種事情能吃餅嗎,怎麼都得吃粥吧,哎,薛大人到底是沒有經驗,年紀小,昨天皇上定是受累了。
無論他、他或者他們心中想些什麼,氣氛如何的詭異莫測,路還是要照舊趕的,只是再一次啟程,薛蟠總覺得周圍的眼神變化了很多,原本一個個是眼中帶著憐憫的,這他能理解,平白無故被皇帝拉出來公幹,侍衛們也同情他不是,但是現在眼中的佩服是怎麼回事,自己有在不知不覺中作出什麼厲害的事情嗎!
薛蟠反省再三,還是沒能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值得人佩服的事情,決定不再自尋煩惱,皇帝的心思不可猜測,原來皇帝身邊人的心思也深不可測啊,這個世道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人,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啊!
旬域離京城其實並不遠,不到十天的路程,要是快馬加鞭的話,還能誰能省下幾天,姬栐到底是沒有作出拖慢行程這種不理智的行為,一行人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在趕路,倒是姬栐得意了兩回,沒趕上投宿的日子,薛蟠也只能窩囊的被他圈在懷裡睡。
旬域不被人關注,是因為這個地方除了鐵礦,再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尤其是土地十分貧瘠,住下去的糧食還沒有江南水鄉的一半收成,這邊除了那些祖祖輩輩都在這兒落地生根,沒能力搬出去的,也就是那些朝廷的囚犯被送來充當挖礦的苦力。
遠遠的看見旬域城,只見那高高的圍牆帶著灰紅的顏色,遠遠望去像是兩座荒棄的圍牆,城牆並不是太高,也是這個地方不容易招來窺視,城牆外都是荒僻的地段,除了三三兩兩的小樹竟然沒有林子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