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七嬸兒的大小姐脾氣也很令人吃不消,動不動就冒火,一火起來就飆得天翻地覆,光是她一個人嘰哩呱啦的痛罵就可以罵到長城崩塌……” “你七叔吃得消就好啦!” “最後,瞧瞧咱們家的女孩子們,哪一個性子不像她們親孃的?不是任性就是狡猾,不是愛哭鬼就是啞巴似的,不是太軟弱就是太強悍,包括我自己的親親老婆在內,她是個好女人,我愛死她了,但憑良心說,有時候她也太強悍了點兒……” “停停停,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咱們家所有的女人就是蘭舟為何會討厭女人的原因?” “正是。” “但……但……” “我知道爹想說什麼,蘭舟僅看到她們不好的一面,她們美好的一面只有身為她們的丈夫才能夠了解,可你怎能怪他,畢竟他不是她們任何一人的丈夫呀!” “這……這可真教人哭笑不得,沒想到罪魁禍首竟是自家人!” “嗯嗯,老爹,你終於明白了!” “這麼說來,要讓他中意的女人可不好找啊!” “何止不好找,根本是稀世難尋!” “那也不會,只不過不能像你娘那樣軟弱愛哭……” “可也不能太強悍野蠻。” “不能像你二嬸兒那樣不愛說話……” “可也不能太多話。” “不能像你四嬸兒那麼奸詐狡猾……” “可也不能太天真傻氣。” “不能像你六嬸兒那樣任性霸道……” “可也不能毫無主見。” “不能像你七嬸兒那樣脾氣火爆……” “可也不能一點脾氣都沒。” “……” “老爹?” “唉,稀世難尋啊!” “沒錯,稀世難尋,蘭舟要真一輩子討不到老婆,我看咱們全家人得一起自殺謝罪啦!” “別胡扯了!不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二嬸兒告訴我的呀!” “耶?你二嬸兒告訴你的,那這回她可真說了不少話了!” “沒。” “沒?” “每天說一句,兩個多月才說完,加起來是不少,但一天一句,多嗎?” “……” 一天一句?。 佩服! 不過比較起來,有那耐性聽啞閻羅一天一句說上兩個多月才把話說完的傢伙,那才真的叫厲害、叫偉大! 老父甘拜下風! ***獨家制作****** “不曉得什麼時候他才會開始唱歌呢?” 頑皮的眸子瞅住前方竹竿似的背影喃喃自語,濛濛又裝鬼臉又吐舌頭,這一路上,她不曉得做過多少回這種孩子氣的動作了。 打從離開南陽起,一個多月了,他們都是以這種方式行進,一前一後,相距恰恰好七步遠,即便她加快腳步想趕上他也是白費功夫,因為她的相公很神奇,腦袋後面多長了一雙眼,明明沒有回頭看過她半眼,偏偏就是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只要她加快步伐,他也會加快步伐;她故意放慢腳步,他也會放慢腳步;她停下來,他也會停下來,總之,他們之間永遠都保持著七步的距離。 雖然孃親教過她識字,但她看過的書並不多,許多成語詞句她聽過卻不懂得含義,因為孃親重視的是女人的禮教與婦德、婦功,其他都是次要的,知道即可,不需要懂得太多。 又不考狀元,懂那麼多幹嘛? 因此就算她問了,孃親也不一定會解釋給她懂——也許孃親自己都不懂,她只好自己摸索。 然而現在,她總算又多瞭解一句何謂“夫唱婦隨”了。 就像眼下這種情況,夫婿在前面走,她在後頭跟,好奇地等著他何時要開始唱歌? “也許他根本不會唱,只好這樣打混過去?”濛濛咕噥,又吐了一下舌頭。 幸好她沒有裹小腳。 因為孃親“忘了”,她也不曉得孃親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忘了,總之,孃親壓根兒沒提過裹小腳的事。 也幸虧是如此,現在她才能夠緊跟在夫婿後頭,而且始終“保持”在七步的距離,沒有拐了小腳,也沒有把一隻腳走成兩隻腳粗,更沒有走著走著就學四腳蛇爬到地上去。 可是…… “人家又不是木頭人,腳也會酸耶!” 她小小聲抱怨,兩腳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握緊拳頭用力虐待大腿,雙眼卻偷偷往前覷,果然,前方的某人也停了下來,但並沒有轉回來探視她。 只有兩種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才會拉近。 一種是停下來用餐的時候,因為他要拿半顆饅頭給她,不靠近她不行,除非丟在地上給她撿……請等一下…… “半顆?!” 她的食量是不大,但一整日這樣走下來,半顆饅頭哪夠頂! 不過,她能瞭解啦,看他那樣子,養他自己都有困難了,再多喂一張嘴,不管是多小張的嘴,就算她只是一隻小螞蟻,情況只會更拮据,絕不會有任何進步,除非他打算把她當成乳豬烤來吃。 想到這,她不禁懊惱的嘆了口氣。 其實在離開南陽之前,大哥曾偷偷塞給她一百兩銀票,可是等她收好之後,大哥又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