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團從遠處看像一粒灰白色大毛豆的傢伙跟了幻姬之後,姍洱她們看著它的地位一路飛昇。
給它取名之後,幻姬便不再想把它抱在懷中。它選了一個在她看來不合適的名字,但既然是她說了隨便它選,又不好反悔,只能定下它的名字叫離君。於是,問題就來了。她想到自己一直抱著離君,心裡便有點兒不自在。身為一粒毛豆,既然有勇氣選擇高大威嚴正統的名字,難道就不能當一隻高大威嚴正統的毛豆嗎?她把它放在腳邊,讓它學會和她一起昂首挺胸面對前方一切風雲。
但,身為一粒能自由行動的毛豆,離君將自己四條短腿的作用發揮的很好,順著幻姬的腿爬到了她的胸口,堅定的認為那裡才是它最應該待著的地方。幻姬拎著它放下,又爬上來;再放下去,再爬。在這一點上,毛豆離君充分顯示了它鍥而不捨的精神很足。
又一次,幻姬將離君放到腳邊,告誡它,“如果你做不到乖乖待在我腳邊,我很可能會把你放在某棵樹上不再管你。窀”
毛豆離君被幻姬的話弄得傷心,毛乎乎的爪子抱著幻姬的腳踝,仰著頭,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望著她,很努力的在眼中擠出了一層溼意。看到離君眼中似乎有閃動的淚意,幻姬驀然心軟。她還記得,曾經在一片冰凍的天地中,變成一隻小小白狼崽的她因為害怕被丟下,不顧身份的抱住那個人的腿,當時的自己一定很可笑。看著自己腳上的這隻,應該和她當初的心情一樣吧。
幻姬伸出手,摸著離君的頭。嗯,其實它叫這個名字也不錯,最起碼她能假設它就是變成一粒毛豆的他,抱著她的腿讓她不要拋棄他,當年的‘仇’今日得報,想來也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從此,離君就成功賴在幻姬的懷中,但凡幻姬的雙手沒有在忙事,離君一定會爬到她的胸口讓她抱著。它用行動證明了一件事,要想自己的窩好,會撒嬌會擠眼淚是非常重要的本領,很明顯它深諳此理。
順利佔領幻姬的胸口寶地之後,離君將自己的特屬權利爭取得更多。從在幻姬桌邊的地上吃飯,爭取到了桌子上面,而且必須是幻姬碗邊,隔一個人還會讓它不高興。從睡在幻姬華轎的角落毛豆窩裡,爭取到了她的榻上,更甚的是,變成睡在她的枕頭邊,每晚看著美人顏進入夢鄉,清晨睜眼就能看到天地絕色。每天離君都要洗澡,澡後溼噠噠的毛還不讓別人幫它擦乾,必須是幻姬親自為它擦。最讓祐芙受不了的是,離君的飲食和她們不同,它不僅每天要吃東西,而且還是個雜食野靈,光吃蔬果不夠,它還需要吃葷食,發現它這點是在一個天氣陰沉沉的下午。
離君有氣無力的趴在幻姬的胸口,除了晚上睡覺就沒見它老實安靜的幻姬感覺到異常,以為它生病了,給它檢查身體,發現沒事,可它就是提不起精神。
“是不是累的?”祐芙猜測。
息宓不認同,“它每天都被殿下抱著,能累到哪兒去?”
“難道是想念……它的小夥伴?相思病?”
幻姬看著離君,前天晚上她從摩梵天書上費了一番勁兒才查到它的出身,雖然外形看上去不是什麼金貴的神獸,可它卻是極為難得的一種攻擊類靈寵,看到它的歸屬類別時,她忍不住移動目光看向坐在天書前面的‘毛豆’,它攻擊能力很強?!她覺得是粘人力很強才對,天書沒準記載錯誤。天書上,它的類別叫無寂血豹,上天入地潛海無地可難住它,準備攻擊的時候,注意力會變得非常集中,指甲從趾頭上亮出,當變成血紅色的時候表示它隨時會發動攻擊,移動速度奇快無比,血色指甲有毒,中毒者必須用它的口水才能解毒,可是一般被無寂血豹傷過的人就被它定為敵人,絕不會舔舌頭為其解毒。壽命極長,獨居生存,絕不可能和同類居住在一起,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無人知曉無寂血豹是從何而來,傳說天地之間僅有一隻。
合上摩梵天書的幻姬看著桌子上面的離君,看圖,是它沒有錯,可她要如何相信自己竟然意外遇到了天地之間僅有一隻的無寂血豹?而且,它的樣子哪裡像豹子?一粒毛豆能在天書上被記載成這般,它得積了多少福德喲。
“是不是生病了?”息宓猜測。
姍洱一言不發的看著離君,它的眼睛依舊很亮,從它的鼻頭能看出沒病。
“我想……”姍洱不確定的道,“它是不是餓得?”
忽然之間,幻姬想到了在摩梵天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無寂血豹素葷雜食,偏葷食。這幾天它一直吃果子,或許姍洱說對了,它是餓的有氣無力。
看看天色,幻姬道,“今日就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