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還活得非常好。
這是一座巨大的院落,高大的青石院牆圍出近萬平米的院落。翠綠色的松柏、翠竹探出院牆,青石鋪就的蜿蜒小路穿過重重院落,每一進院子都是雕樑畫棟仿古的建築,假山涼亭遍佈其間,當年的王府花園也不過如此。
院內的護衛、僕人進進出出,整個院子充滿了人氣,在這裡看不到一絲末世的荒涼與悲慘。
倒數第二層院落,滿是平房的院子裡孤零零的豎立著一棟精緻的三層小樓,在古代這小樓是小姐的繡樓。
繡樓在,小姐也在。
安安託著腮透過雙層玻璃窗,落寞的眼神看著院牆一角開著的幾枝梅花。
梅樹下幾個年輕的女孩笑得花枝招展,邊笑邊衝樓上招手。
厚厚的玻璃窗隔開了窗外的寒冷,也隔斷了窗外的笑聲,對於樓下女孩的招手安安好似未見一般,依然只是託著腮發呆。
樓下一個穿粉色羽絨服的女孩輕快的腳步跑上了繡樓,伸手推開安安的臥室門跑了進來。
“安安,下去玩吧,大家都在下面呢。”女孩上來伸手就扯安安托腮的胳膊,卻一下沒有扯動。
“你們玩吧,我不想動。”安安輕輕的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如大病初癒一般。
女孩見沒扯動安安,機靈的小眼珠一轉,“你知道她們在下面說什麼嗎?”
“沒興趣。”
“真的沒興趣嗎?她們在說一個男人哦?”女孩繼續想辦法挑起安安的興致。
“你們不是經常議論各種男人嘛?”安安撇了撇嘴。
“他們今天議論的是一個絕對不一樣的男人,這個男人一怒為紅顏,千里赴龍城,單刀戰畢信,據說迷倒了龍城無數的少女。”
安安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一臉焦急的神情,“你們說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他後來怎麼樣了?”
女孩突然故作痛苦的揉起了額頭,“哎呦,我突然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好像是姓易吧,也或許是姓遲,至於下場嗎?這個男人傻啦吧唧的一個人去挑戰整個華夏龍城,自然最後被人家亂刀分屍了。”
安安的手抓得更緊了,眼淚簌簌的流下。
“哎呀,你抓疼我了。”女孩疼的叫了起來,“哎,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呀,我逗你呢!那個男人叫遲華,龍城軍隊滿世界抓他都沒有抓到他。”
安安抬手去擦臉上的淚水,但另外一隻手仍然沒有鬆開,“你說得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咱們商行在龍城有分號,分號的副管事榮慶在追妮妮,他為了討好妮妮在電報裡私自夾帶情書說的。而且咱們商行有專門的情報來源,這條關於你的八卦情報早就私下傳遍了。哎,你說這個遲華怎麼會為了你幹這種傻事呢?”女孩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安安。
安安一下破涕為笑,“你們真討厭,知道了還不告訴我,就知道在背後議論。”
“這麼有血性和氣概的男人誰不喜歡呀?我告訴你,她們這幾個小妖精呀正在商量著怎麼把遲華從你手裡撬過來呢。”
“她們敢!看本姑娘不燒死她們!”安安氣呼呼的衝下樓去。
。。。。。。
一座廢棄的地下倉庫,倉庫內是一間間猶如牢房般的緊窄水泥隔間。
靠著倉庫最裡面的一個隔間,隔間同樣是四面水泥,唯一的不同就是隔間內砌了一埔北方的土炕。
一個消瘦、滿頭白髮的老人躺在炕上抽著長杆的菸袋鍋子,每抽兩口就劇烈的咳嗽一陣,咳嗽完了再繼續抽,整個屋內煙氣繚繞。
隔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五十多歲西方面孔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進屋之後猛的吹了一口氣,屋內的所有煙氣便打著旋飛出了屋外。
“哦,我的老夥計,你融入中國也融入的太徹底了吧?如果換一副面孔,大名鼎鼎的尼爾森現在就是一個純粹的中國老頭。”男人誇張的嘲笑道。
尼爾森又咳嗽了兩聲,才有氣無力的說道:“反正最終是要死在這裡的,變成一箇中國人沒什麼不好,還不用擔心組織會突然找上門來。迪倫,你下次過來幫我帶一點燒酒,要東北最烈的那種。”
迪倫嘆了一口氣,“老夥計,說實話,弄成這個樣子,你真的甘心嗎?”
尼爾森苦澀的笑了一下,“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那麼大的損失組織是不會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的,我消失的這段時間,所有的責任應該都推到了我的頭上。除了老朋友你,現在沒有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