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頭哭了起來。
她這一輩子,什麼都不由自己,也就是剩下這些無可奈何的淚水了。
“大哥,薛公子,你們先起來吧。娘現在心情太激動,那些事情遲些在說吧。”植夜笑一邊安慰文母,一邊給他們遞眼色。
薛寧點了點頭,扶著文瑾一同站了起來。文瑾看著痛苦不止的母親,輕聲說道:“娘,孩兒不孝,讓娘傷心了。孩兒先下去,明天再來看您。”
回應的依然是一陣哭聲。
薛寧向文琀夫妻點了點頭,拉著文瑾便出了門。走在回竹音院的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但交握的十指卻握得很緊,一刻不曾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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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土豆~”薛寧拿著一根肉骨頭,逗得腳下肥球一樣的小狗狗直打轉。
“小寧。”坐在一旁看書的文瑾,聽見小狗可憐兮兮的叫聲,忍不住出聲。
“臭土豆,居然拉你小瑾哥哥給你求情。便宜你了。去吧。”薛寧把骨頭一扔,那叫土豆的小狗便撒著歡兒衝過去了。
“好好的小狗,幹嗎叫土豆阿?奇奇怪怪的。”跟薛寧處久了,那兩個小廝也不象開始那樣防備他了。見他欺負小狗,就已經很是不滿了,這時看見有靠山出頭,那個小些的便立即出來伸張正義。
“土豆者,土裡的豆子也。小傢伙一身土黃土黃的,長得又跟顆圓豆子一樣,叫它土豆正好。就好比某人,不也是正好名實相符麼。”薛寧一邊胡謅,一邊上下打量著那面板略顯黝黑的少年。
看見薛寧戲謔的目光,少年氣得直跳腳。“我的名字是夫人起的,說是有書香氣,可不是因為我長得黑才叫我墨泥的。”
薛寧抬抬眼,不置可否。
“墨泥,好啦,薛公子跟你開玩笑呢。”另一個連忙拉住衝動的同伴。
“硯塵~”
薛寧笑得不行。一個墨淤成泥,一個硯上蒙塵,倒象是植夜笑在自嘲了。
文瑾在一邊搖了搖頭,眼底卻有一絲欣慰。
在植家已經待了半個月了。一切都跟剛來時沒什麼兩樣。文琀也依然把薛寧當成敵人對頭,文母雖然不說什麼,但看見他們一次就要落淚一次,至於文琇更是從沒有正眼看過他們。說起來,也就只有植笑夜這個當家的人對他們還算是平常以待了。
好在薛寧也明白自己要拐別人的兒子、哥哥走,自知罪大惡極,於是就先打造了一件水潑不進,刀插不入的名為“微笑”的盔甲給自己罩上了,又偷偷練熟了移花接木、指鹿為馬、裝聾作啞等多項絕技,總算讓兩個人的日子有驚無險,而且還過得不算太差,連土豆都跟著增肥了一圈。
薛寧蹲在文瑾旁邊,一邊逗狗,一邊逗人,正是自得其樂,不亦樂乎。
“汪汪汪~”土豆諂媚的討好。
“@#%&;#@#%@~”墨泥憤怒的控訴。
“%@&;@#%~”硯塵無力的勸解。
這日子真的很悠閒阿,就在這裡多待幾天也不錯。薛寧把腦袋靠在文瑾的膝蓋上,舒服地想道。
還沒等他抒發完畢,墨泥已經火速地衝了過來,大力把他的腦袋搬了起來,往旁邊一推。少年叉著腰,義正嚴詞地說道:“大色狼,你可不要想佔我們大公子的便宜。”說完,他還不忘用鼻子惡狠狠地哼了一下,作為每次完成保護大任之後的結束標誌。
差點忘記了,還有這麼一位正義的維護者呢。
薛寧摸摸差點扭到的脖子,無語了。
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吧。
“大哥。”文琀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就看見院子亂糟糟的模樣。“咦,這裡怎麼了?你又幹什麼了?”
被質問的人大大方方地坐在地上,燦爛地微笑著,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文琀的臉上露出極為忍耐和剋制的表情,但腳還是忍不住地動了兩下。好,好想踢人阿。
“琀兒,你過來有什麼事?”文瑾開了口,拉回弟弟的注意力。
“沒有事情就不能過來麼?”文琀既不滿又委屈,那個人天天纏著大哥,為什麼大哥從來不問他有沒有事。
薛寧坐在一旁,笑得更加燦爛了。
“大哥,走,你跟我去一個好地方。”文琀終於想起自己興致勃勃衝過來的初衷,也顧不上吃醋了,拉起大哥就往外面走。
“琀兒,你要去哪裡?”
“跟我走就知道了。”文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