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一旦被識破,可能反而會引來同國大軍圍攻。那時,羅總管這支船隊就是少主唯一生路。羅總管,你千萬要穩守此處。」
「放心。」羅登聽他說得有理,重重把頭一點,「陸上不敢誇口,但江面之上,只要不遇到單林海盜,我羅登誰都不怕。萬一真出了事,洛總管只管把少主救出來,上了船,就看我的。」
當下兩人議定,羅登看守船隊,隨時準備接應鳳鳴一行。
洛寧將召集來的人馬,還有高手團全部帶走,趕去同澤城找機會和鳳鳴會合。
不一會,人馬差不多到齊,洛寧把人組編了一下,劍法高強能征慣戰的都跟在自己身邊,剩下的人組成一隊,讓冉青領著。
一大隊蕭家兵在江邊集合,一人一馬,跟著洛甯浩浩蕩蕩奔往同澤方向。羅登在船上,遠遠看著晃動的人影隱沒在黑暗中,根本就不知道,洛寧這個帶走了大半人馬,和幾乎所有蕭家高手精銳的總管,壓根就沒有救援少主的打算。
蕭家少主的性命,已危如懸卵。
同安院,內外嚴密戒備的長柳公主小院處,傳來轟然的傢俱倒塌聲。
「豈有此理!」
看完有裳衣畫押的供詞,慶離臉幾乎扭曲得無法辨認,一腳踹飛面前的精緻木幾,將手中那份供詞三兩下撕成碎片,霍然轉身,仇恨地瞪著自己的妻子,「裳衣絕不會是奸細!她失去家人,在外流落,正是因為得罪了那混蛋慶彰,受到慶彰迫害、她對我是真心的!」
「殿下,你清醒一下吧。」長柳公主嘆息一聲。
真是氣煞人。
到這種時候,供詞都清楚說明白了,慶離居然還不領悟。
難道真要被那女人害死了才知道後悔嗎?
「裳衣根本就是慶彰派來的奸細,她餵你吃迷藥,所以你才……」
「那不是迷藥,是吃過快樂如仙的極樂藥丸!」
「她連供詞都寫了。」
「嚴刑逼供下,何等供詞不可求?裳衣在哪?把她還給我!」慶離惡狠狠地吼起來。
長柳公主氣結,「殿下,你……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臉色忽然劇變,身子往後微微一傾。
「公主!」師敏驚叫一聲,趕緊扶住。
近日壞事連連,長柳公主早就勞神過度,鬱氣浮生。
本想著裳衣坦白供認了罪行,慶離只要看見,至少也會生出悔意,知道自己錯了。不料慶離的態度竟是如此。
人怎會執迷不悟到這種地步?
長柳公主被師敏扶住,勉強站穩了,虛弱地擺了擺手,要義憤填膺的眾人不要插手,一手撫著隱隱發痛的肚子。
緩緩地,對慶離低聲道:「殿下先不要動氣,聽我一言。你我雖曾不和睦,畢竟是結髮夫妻,況且,我腹中已經懷了你的骨肉。如今,我就一心盼著你平平安安,早日登基,這是真話。」
頓了頓。
長柳公主又道:「並非我嫉妒裳衣,容不下她。可她確實是慶彰派來的奸細,她招供之時,鳴王就在當場,可以為我作證,裳衣是自行坦言罪行的。請殿下處置裳衣,痛改前非,至於那些從前之事,我們就再也不提了。」
這番言語,真情流露,哀切誠懇。
師敏聽得眼淚直淌下來。
慶離卻發出一聲嗤笑。
「哼!你這個淫亂不堪的賤女人,你當然不想我提從前之事。當日我父王向昭北王提親,你迷戀杜風那個野男人,寫什麼不要帝王的詩,害得我被天下人恥笑,若不是父王為了和昭北聯姻,下了王令,我怎肯把你娶進家門?」慶離充滿惡意地瞪視護衛在長柳身後的鳳鳴和容虎,「本想著你也算是個公主,勉強放在家裡當個擺設也罷,給你個正妻的名分。沒想到你竟不安分,揹著我暗中和蕭家這無恥下流的傢伙勾結,還妄圖陷害裳衣。難道我會中你們的詭計?」
手一抬,指著長柳公主大腹便便的肚子,鄙夷刻薄地道:「你說裳衣和慶彰勾結,我還說你和野男人私通呢!這肚子裡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雜種?」
長柳公主聽到一半,已是滿臉不敢置信,再也料不到他會說出「雜種」這等話來,氣急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往後軟倒。
「公主小心!」鳳鳴站在長柳身後,臉色一變,趕緊幫忙扶住。
慶離雖然迷戀裳衣,對正妻不屑一顧,卻絕不代表他不在乎被戴綠帽子,見到鳳鳴情急之下握住長柳腰肢,頓時破口大罵:「狗男女!賤人!我讓你私通勾結,背叛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