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宮中的暗系一族。我等無力挽回局面,亦不願與舊日同僚起衝突,更兼血琉璃一事撲朔迷離,只有請聖尊仙帝前來定奪。屬下打擾仙帝清修,罪該萬死。”
火長老本來就口齒伶俐,聲音爽脆,一番話把仙界的混亂說得條理清楚,又暗示了四大家族的叛亂。
這招果然高啊!她空口說,仙帝未必會相信,剛好趕上土系長老傷害水火麒麟的敏感時期,她把仙帝請來了,人贓俱獲。火長老果然是個水晶心思的玲瓏妙人。
我正在胡思亂想,身旁的含真突然也跟著半跪下來,恭敬畏懼地把狐狸耳朵背在後面。從我認識這隻死狐狸開始,他從來都沒露出這種恭順的樣子,這次真是讓我大跌眼鏡。
環顧一下四周,我突然發現原本站在火長老身後的那些白袍男女也散成兩排,恭敬地垂袖跪在地上。
誒?這是什麼情況?在場所有人都跪著不敢動彈了,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地抱著昏迷的尚尚坐在那裡……我要不要也跟著下跪?可是我又不歸他管,跪他做什麼?如果不跪,他會不會覺得人類冥頑不靈不受教化,然後聽信土長老他們的鬼話不管我的死活……?
“眾卿平身。此事寡人已經明白,雷,金二族長老何在?”
這是一個年輕少女的聲音,輕柔的彷彿晨間森林裡的第一道風,吹落幾滴清澈的露水。
我緊緊捂住嘴,才能讓自己不要叫出來。我的老天,仙帝難道是個年輕少女?!聽一個小丫頭稱自己“寡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我再也顧不得埋頭裝柔順,急忙抬頭想看看少女仙帝到底長啥樣,然後我看到了一大團五彩斑斕的祥雲——呃,大約是祥雲吧,如果它的顏色不會像變色龍一樣一直變化,那百分百是祥雲。
浮在離地大約有三尺的高處,上面站著一個穿淺金色長袍的人。他光芒萬丈,儀態威嚴,我只看了一眼,甚至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就再也生不出任何輕視嘲笑的心思,本能地畏懼恭敬起來。
奇怪的是,我剛才聽見的明明是少女的聲音,可祥雲上的仙帝,怎麼看怎麼像中年男子……難道我產生幻覺了?
仙帝腳下的祥雲顏色不停地變換著,絢麗的紅,燦爛的明黃,幽然的淺紫,悅目的淡綠……隨著祥雲的變幻,他的模樣也跟著不停的變,時而是妙齡少女,時而是威嚴的中年男子,時而變成俊俏少年,時而又成了慈祥的阿姨……
這就是仙帝?他有無數相貌,無數聲音,千千萬萬,變幻無窮。這種存在超出了我的想象範圍,但無論他變成什麼模樣,他的本質始終是仙帝。
我看傻了,顧不得什麼謙卑。
受了重傷的風系長老強撐著痛楚顫聲回答:“回稟聖尊,雷長老與金長老還留在鏡湖虛像中。黑曜宮鐘聲響過九十九遍,暗系一族解開封印,誰也不敢擅自離開……”
仙帝說道:“黑曜宮鐘聲初響九十九遍,出來的暗系族人都非貴族,以他二人的能力,可以全身而退。傳寡人口諭:雷,金二族長老速來鏡湖岸邊,倘若三刻之內寡人還未見到他二人,便以叛亂罪論處,關入天牢由東方天王問審。”
他此言一出,叛亂家族的那幾人臉色更加難看,哪裡還敢平身,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最好永遠都別出來了。
倒是火麒麟興奮的很,手舞足蹈地跑過來,一旁的白袍侍者(我猜那些穿白袍的人是侍者,不曉得對不對)遞給他一卷金色的文書,原來剛才仙帝的口諭早已被侍者們謄寫了出來。
火麒麟捧著卷軸,恭恭敬敬地走到鏡湖邊,對著飄浮在空中的鏡湖水,開啟卷軸大聲朗誦。
待把仙帝方才的口諭唸完之後,他又合上卷軸,左足在地上輕輕一踩,腳下的泥土突然蠕動著張開一道洞口,裡面光芒四射。
火麒麟手裡的卷軸自動飄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這才豎著鑽進洞裡,光芒再一閃,洞口早已合上,他腳下的泥土看起來和方才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手上的卷軸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就等其他兩個涉嫌叛亂解開暗系家族封印的長老出來了。可問題是暗系家族到底是什麼?看仙帝的樣子,好像他們是不能被放出來的,然而這四個叛亂的家族長老卻想放出來,因此形成了矛盾。
是這樣吧?反正我的邏輯推理能力一向不好,把情況想簡單一些也無妨……
火長老突然又朗聲說道:“啟稟聖尊,現疑一名人類女子體內藏有仙界至寶血琉璃,屬下已將這名女子請來仙界。屬下無能,無法看穿她的魂魄,還請聖尊前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