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了,不用分析。就知道不對勁。
日期:2010…6…111:40:00
王八也在急躁地撓後頸,看來他也跟我一樣,覺得燥熱。兩人默契的在屋裡到處看,想知道,什麼地方出了狀況。讓本來陰森森的屋子變得這麼熱。
可是看不出來到底為什麼屋裡變熱了。
不過我們不再去無謂找了。我們忽然警覺,女孩怎麼一個八字還沒算完。照理說,算命的人天天和農曆,節氣,四柱打交道一個八字最多兩分鐘就大致出來了。時間長的,都是想多騙點錢,故弄玄虛。
我們現在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了。好像快十分鐘了。別說一個人的八字,就是五個人的八字,也該出來。
我和王八齊齊向女孩看去,突然發現,那女孩還是保持著剛準備計算八字的神色,一點沒變化。連坐姿都沒變。一張嘴半開著,涎水吊過了下巴。
我想通了一點,罵王八:“你要她算我的命幹嘛!不是招惹他們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要他算我的啊!”
“老子的命比你賤,就該給她算,你他媽的真是夠朋友。”
“你八字缺門,招鬼,但是火獨旺,又驅鬼。不說你的,用誰的。”
“老子的命被借了,怎麼辦,你賠我的命啊。”
“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都定型了,誰會有精神借你的命。你的命很硬的,我看他們想借都借不動。”王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的命又不好,二十歲都還是窮鬼加半文盲,那個有興趣借啊,你說是不是。”
王八這麼一說,我心裡安定多了,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可上面的理由沒說到真正的點子上。光報個八字,是借不動我的命的。再厲害的人,只要不知道我的出生地、一歲前居住地、父母的八字、拿不到我身上的毛髮指甲(當然鮮血更好,但我可能給嗎?)……的確借不動我的命。
但我被王八拿來當炮灰,心裡還是非常不痛快。還是對著王八開罵:“狗日的,就知道找我沒好事。虧老子把你當兄弟……”
王八卻不回嘴了,我怒氣正旺,管他回不回嘴,正想踢他幾腳。可看見王八還是不動。眼睛直勾勾望著。
望著那女孩。
女孩已經站起來了。女孩的個子很矮,十二三歲的小孩不會只有一米出頭。
女孩正把我死死地盯著。只用一隻眼睛。因為她另外一隻眼睛根本就睜不開。我看著她兩隻眼睛中間,鼻樑上方大片的空白,隱隱透出青印。驀地想通了一件事情。
“她是腦癱,王八,她是腦癱。根本就是個沒的思維能力的腦癱!”
還沒等王八說話。
女孩的嘴張開了,張的好大,我還在想,如果我的嘴張這麼大,下巴肯定要脫臼。
女孩的扁桃體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看到女孩的舌下的另一小片小舌頭。
“她還是個夾舌頭。”王八也看見了,驚呼道。
女孩面無表情,但是一個聲音從直直地從她喉嚨裡發出來:
“荷——荷——”
沒有任何開心或悲傷的情緒在聲音裡。就是乾燥單調的“荷荷”聲音重複。
我和王八嚇極了。王八從身上拿了個玉出來,這玉聽說是雲南買的,還開了光的。王八把玉遞給我。我連忙奪了過來。
女孩突然變了聲音。
“咦啊——呀——”尖叫起來。
唉呀,這是個什麼聲音,我覺得自己的耳膜就要被貫穿。
女孩繼續尖叫,但還是那種沒有任何情緒的尖叫。卻比任何普通的歡呼,驚訝,痛苦……的尖叫要詭異百倍。聽得我渾身顫抖。
我和王八實在是沒任何膽量繼續呆在屋內了。跌跌撞撞地逃出門,飛快的向山下跑去。跑的過程中,連頭不敢回。
日期:2010…6…111:46:00
第二日,我和王八、老田一早到了鋼球廠秦四海家。這次算準了時間,確定老秦在家。老田在筒子樓樓道里站立很久,不知是擔憂兒子,還是想起了從前在這簡陋宿舍裡生活的日子。老田愣了一會。敲了敲門。
老秦開了門,見是老秦,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把身子側著,讓我來人進去。屋裡很簡陋,還是90年代前期的簡單擺設。老秦家的日子不好過。五屜櫃上擺著亡妻的照片。屋裡冷冷清清的。
“我上次來,是嫂子去世。”老秦看到了照片,說道。
“是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