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閒人都少了。”小母雞意亂情迷,惦記著那個沒打完的電話,根本沒聽出我的關懷之意,空對我一番含義深刻的戀愛物語。
“那就好那就好。你忙吧。”我頓感無趣,揮揮手摺回自己的辦公室。
有鄭天時在的時候總是麻煩事多得讓我日理萬機,忙得經常沒時間上廁所導致膀胱墜漲擔心會不會前列腺提前肥大,但鄭天時突然很罕見地不在,突然間清淨無比我反而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給許姝京打了個電話,轉秘書檯上了。幹什麼去了呢?想了想也琢磨不出什麼頭緒,也就懶的去思索。
又撥通了妞兒辦公室,響了很久沒人接。接著打她手機,又是良久妞兒才接起,壓低了聲音悄聲道:“代朗,開會呢啊,一會兒給你回。”隨後就是忙音。
“KAO!誰都不理我!”我氣得一摔電話,陡然升起一股孤家寡人的悲情。此時,冬日的陽光沒精打采地照在辦公桌上,陪著我一起憂傷。
我嘆口氣,開啟電腦,登陸上新浪網,“看看有什麼新聞吧。”
新浪的新聞版面的頭條是:哈爾濱“寶馬撞人案”追蹤·黑龍江省公安廳已經進入調查程式。
我點開,於是,在2004年一開始轟動中國社會並在網上形成強大輿論聲勢的哈爾濱“寶馬撞人案”第一次進入了我的已被商場的硝煙和兒女私情折磨得近乎麻木的思維空間。
在這一天我調閱到關於這個事件的新聞報道前,我根本不知道,當我和鄭天時出入酒池肉林進行所謂生意往來的時候,哈爾濱郊區的一對中年農民夫妻,每天一大早要拉著自己從越來越貧瘠的土地裡種出的大蒜、大蔥、土豆到城裡兜售,為了生存。
我不知道,在2003年10月9日,當我為泰麗公司順利地開啟了西北市場而被大老闆重獎了10萬元,我興奮地謀劃著什麼時候自己買輛好車,比如寶馬的時候,這對相依為命的農夫和農婦已經人鬼殊途,而碾滅那位可憐的農婦生命之光的就是一輛寶馬。
我不知道,當泰麗和徐氏在內衣市場爭鬥不休,進行著一輪又一輪陰謀的策劃,用金錢和各自能利用上的所有關係廝殺的時候,遠在哈爾濱也在進行著一場陰冷的策劃,策劃出一場令人有足夠證據進行質疑的“審判”。
我更不知道,在一個被公認為“輕判”的結果出來後,人們會自發地在網路上形成一個審判臺,恣意地宣洩著對逝者無限的同情和悲哀、對肇事者毫不掩飾的唾罵和鞭撻、對司法公正的懷疑或無情的否定。
我還不知道,一首打動了很多人的小詩也打動了我,以至於我讀完後發現自己的眼角也不可避免地潮溼。
這首小詩這樣說:
“你是不是如同我的母親
——致寶馬事件裡的農婦
你是不是如同我的母親
為了餬口
每天起得很早,睡得很晚
泥土一樣顏色的臉上
落滿了愁紋和風霜?
你是不是如同我的母親
只體驗過拖拉機的顛簸
從未想過寶馬車的舒適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對手》十二(2)
用大腳量完了一座城市
卻捨不得坐一次公交車?
你是不是如同我的母親
數著零散的角幣
替我計算著下一年的學費
一陣寒風就能把她吹個趔趄
卻仍然在義無反顧的走?
你是不是如同我的母親
最喜歡兒女燈前的閒話
放下一天的操勞
享受一個短暫的溫馨
明天繼續為生計奔波?
然而現在
那車大蔥永遠賣不出去了
柔弱的生命怎能抗得過寶馬的鐵軀?
你悲慘地躺到地上
草芥一樣的煙消雲散
你的生命正如我的母親
你的尊嚴正如我的母親
你的苦難正如我的母親
你的死亡讓我想到了母親!
你代我的母親
用自己低賤血肉之軀
承受了來自權貴的轟然一撞
淋漓的鮮血被金錢和權勢遮蓋了
高貴的殺人者依然逍遙復逍遙!
那件不遮體的單薄的棉衣
抵得住另一個世界的黑暗和寒冷嗎?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