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啊?”見形勢不對,許姝京又露出乖乖女的模樣,用左手撐著頭媚笑著看著我。
“不敢。”我舉杯喝水。
其實,我此時已經心煩意亂,想到鄭天時神秘地來找徐美珠,想到鄭天時心裡想什麼卻一直不告訴我,想到萬一鄭天時真走了我該怎麼辦。
“代朗,你真的沒想過萬一泰麗不行了自己怎麼辦嗎?”許姝京說。
“想什麼,走一步是一步。不過鄭天時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我嘆道。
“你也沒必要怪人家,他只是為自己著想,也沒有因此而害你。”許姝京柔聲道。
沉默了一會,許姝京嘆道:“看來,要想自己能最大程度地把握自己的命運,還是自己做公司的好,靠哪棵大樹都有危險。”
我驚訝地看著許姝京,這個女子才剛剛到商海多久啊,竟然會有比我深刻得多的看法和想法,看來我真是有點虛度年華、渾渾噩噩?
許姝京看我張著嘴盯著她看,一笑:“看什麼啊,我又不是說現在,現在跑單咱們都還嫩著呢,我還沒在徐美珠身邊學夠。但我們總該有個夢吧?”
“那就為你的夢乾杯!”我舉杯示意。
“你和徐美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別跟我說都在逛街。”
“哈,學聰明瞭,知道徐氏的動靜和貴公司密切相關也開始打聽訊息了?”許姝京咯咯一笑,“不過說實話,很多時候是徐美珠一個人出去辦事,具體到底在幹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她見了很多人了。”
“都什麼人啊?”
“什麼人都有,有一些公司的老總,還有銀行的官員,政府的官員。”
“你估計她想幹什麼呢?”
“很難說,她這個人除非事情已經十拿九穩了才會透露的。不過,很明顯,她這次來一定在策劃什麼事,也許還是跟你們泰麗有關。”
到底什麼事呢?我心裡堆起一團迷霧,在泰麗這艘大船危機重重的多事之秋,難道徐美珠這次北京之行又將給泰麗、給我帶來不可預測的變故嗎?
我把視線從許姝京姣好的面容上移開,透過瀰漫著水霧的窗戶看著外面的街景,絲絲雪花無聲地落到窗上,又悄無聲息地融化。
《對手》十五(1)
踩著已經很厚的積雪,我和許姝京蹣跚著往回走。
雪地有些溼滑,在許姝京腳下忽然有點踉蹌的時刻,我乘勢一把把許姝京的手抓在了手心裡。許姝京的手微微一動,抬眼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掙扎,任由我緊握著。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握著許姝京的手,雖然我表面上面不改色,極力裝作不過是做了一件很自然的事,但實際上我心跳如鼓,如果此時許姝京把耳朵貼近我胸口的話一定會聽見裡面如萬馬奔騰,而且都是醉馬。
許姝京的手柔軟卻冰涼,我心裡一動,不動聲色地慢慢把她的手輕握成一個拳頭,用我的整個手掌把這個小拳頭握住,想讓她溫暖起來。
我當然真想時間就停留在此時此刻,但如很多人都經歷過的“相對論”一樣,去的時候似乎很遠的路回來時卻很快就到了。
在翠宮飯店的門口,許姝京站住,把手從我手裡輕輕地拔出來:“代朗,你,回去吧。”
“我送你上去吧?”我心似乎有所不甘。
“不用了,不早了。下雪路滑,你回去要很長時間的。”許姝京輕聲道。
我只有放棄,但我從許姝京短短的話中聽出了其中不一樣的味道,這味道只有一個女人在對某些特殊的男人說話時才會有的。我想,大概是握手產生的化學反應吧。
“那我走了啊?”我笑道。
“嗯。”許姝京點點頭,“開車一定要慢點啊。”
“知道了。你趕緊進去吧。”我揮揮手,往停車場走。
剛走幾步,許姝京又叫我:“代朗!”我回頭:“怎麼了?”
許姝京眼睛忽閃了幾下,似乎是想了很久似的輕聲說:“回到家,如果方便給我報個平安。”
我心裡一蕩,嘩地一下湧上一種很柔軟的東西:“知道了。你放心吧,好歹也是老司機了。”
車啟動緩緩駛出飯店,我看見許姝京還站在門口目送著我。我心裡嘆息一聲朝她揮揮手,我想她會看見的。
回到家的時候,正想掏鑰匙開門,忽然一低頭髮現門口放著幾袋垃圾,而早上我走的時候根本沒收拾房間。
“妞兒在裡面呢!”我心裡一驚。在門口我想了幾秒種,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