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散去,煙霧似地在林間纏繞,湧進來的雲霧溼漉漉的。
“我去尋找!鳳鳴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尋找什麼?”
“你是我惟一最值得信賴的朋友,我可以把我最最的秘密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向我做出保證,不把我對你說的話說給任何人。鳳鳴,你能做到嗎?”
胡鳳鳴見到一道信任的目光撞來,他要對自己說什麼?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他說:“相信我好啦。”
“多年以來我一直覺得,我不是紀剛的親兒子。也許是我媽與人偷情生了我。”
“異想天開,你怎會有這怪想法。”
“鐵一樣的事實。”
“紀叔為什麼不去做親子鑑定?”
“那樣會影響他的尊嚴。”
“因此你就去尋找子虛烏有的生父?”
“不,去找他的子女。”
“你臆斷他有子女?”
“不是臆斷,我早感覺到了。”紀建民沒有說理由,他說,“不能讓他知道這些。”
“我明白。你有具體目標嗎?”
“沒有。但我知道他年輕時生活過的地方。”
大概也就是這樣的結局,胡鳳鳴沒再規勸下去。
離開四面城一路上他的心情猶如這初秋的天氣,陰晦而沉重。在車上他給紀剛打電話,問他有沒時間,紀剛說正做去山北市的準備。他簡單地說了找建民的結果。紀剛說等從山北迴來再聽他細說,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四
市刑警副支隊長穆楠生是受周毅的派遣去找趙德才的。
“呃——吵架的事,去年十二月份的吧。”趙德才斜身在黑色的高靠背的轉椅上,一隻手在翻動堆在面前的報紙,眼睛仍未離開穆楠生。說,“誰也不會想到能發生那樣的事情,但還是發生了。”
去年十二月的一天,本來是一頓極普通的市政府機關食堂的工作餐,參加的人也不多。譚市長、韓副市長,城建局的肖局長,趙德才主任和市長的秘書衛思慧。
飯前,即臨下班的四十分鐘裡,肖局長彙報自來水廠改造工程,譚市長對建設中的水廠忽然停工非常不滿意。
“水泥廠停供水泥,不得不待料停工。”肖局長解釋道。
“水泥廠怎麼搞的嘛,隨便停料,春節前完不了工,市政府可是向市民承諾的呵。”
譚市長的聲音讓肖局長頭皮發緊,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老肖,水泥廠停供料是什麼原因?”譚市長追問。
“欠些錢。”
“上月財政不是直撥了50萬給水泥廠?”
“實際到賬沒那麼多。”肖局長說得吞吞吐吐:“因為有些情況,所以……”
“錢呢?”
“挪用了一部分。”
“幹什麼挪用?”
“我們局的車庫壞了,急需翻新一下……”
譚市長打斷他的話,準確地說是不容他說下去。訓斥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隨便挪用工程款。你應該知道這是一項民心工程,是解決近五十萬人的飲水問題。蓋車庫,城建局的車放不下,開到市政府來呀,把我的車庫倒給你肖局長……”
“譚市長,譚市長,你聽我說。”
“我不聽,限你三天之內把水泥廠的款子給我堵上,一分錢也不能少!否則你天天到我這兒上班。”
肖局長額頭潮溼了,他明白市長說的天天來她辦公室上班的含義。那樣可就壞了醋了,頭頂的烏紗帽恐怕戴不穩當了。他在關鍵時刻搬出擋箭牌。
“韓副市長批准的。”
“他更不該這樣做。”譚韶芬說到這兒,正好趙德才進來,他恭敬地淺聲問:“市長什麼時候吃飯?”
“現在。”她說。
“譚市長,下午我再來向你彙報。”肖局長準備走。
“老肖你別走,一起吃飯。”譚市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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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兇行動(7)
與其說市長挽留,不如說是市長的命令。總之他不能走,也不敢走,侷促不安地跟在譚市長的身後進了食堂,市政府領導在小廳內就餐。
很少同譚韶芬一起吃工作餐的韓副市長鬼使神差地走進來,他坐在肖局長和衛思慧兩人之間的空位置上。
趙德才擗開一雙方便筷遞給心神不定的肖局長,對食堂的服務員說:“端飯。”
開餐之始,沒一點可能發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