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1 / 4)

“謝謝,您喝。”盧濤說。他的注意力在兔子般的門牙和酒瓶子之間遊弋。

乘客嘴對瓶子嘴喝酒,當地人形象地稱為對吹。他喝得滋味,最得意的動作是用右手捋下嘴巴,併發出響亮的滋兒!

“您是卞家窩棚老戶?”

“打從我太太爺挑著花簍從關裡家(山東)逃荒,就住在那兒,卞家窩棚就是我當鬍子的二大爺給起的屯名呢。”乘客講了一段他的家史。

“張金彪您認識?”盧濤問。

“扒了皮我認得他的瓤兒。”乘客將幾粒花生投彈般地扔進嘴裡,嘎嘣脆響。他說,“張金彪小名(乳名)叫老臭子。”……

君山精神病院正常打掃衛生工作開始,任醫生顯然是故意的,他進入張冰冰的病房做完他每天慣例做的工作,平常他該等勤雜工打掃完一起離開,他負責鎖門,今天卻不然,說個理由便提前離開,叮囑鬱鼕鼕:“打掃完,鎖好門。”然後走出去。

第十三章 蹉跎歲月(5)

這就有了與張冰冰單呆獨處的機會,任醫生特意給自己如此機會。總之,難逢的良機不能失去。

張冰冰端坐那把玻璃鋼椅子上,嘴叼著髮卡樣的東西,身邊的一張小圓桌上放面橢圓形的鏡子,她照著鏡子的背面梳頭,臉蛋雖然有些萎黃,但是依然白皙,在不明朗的光線下,眼圈發灰髮暗。與睡衣差不多,或者說就是睡衣,玉雕般的略顯瘦削的肩膀裸露著。

她的影象在那個色彩暗淡的早晨,極強烈地刻在鬱鼕鼕的心幕上。她感覺這張臉是忘卻了世間一切煩惱,如山間潭淵般深邃而寧靜。

張冰冰不停地梳頭髮,綰成高髻。然後又用鏡頭背面去照,這個超常的行為,做給在場的鬱鼕鼕看的,藉以證明她精神不正常。

病房只有她們倆,張冰冰不會開口,鬱鼕鼕也不能去主動與她搭話。

昨晚,鬱鼕鼕和穆楠生離開浪漫茶吧,去“8·18”大案指揮部,彙報他們的下一步的行動安排。

聽了穆楠生講的計劃,袁成罡說:“這個計劃可行,留紙條算是投石問路,看看張冰冰怎樣反應,信任我們她會主動找我們,相反,她會更加警惕我們。”

“是啊,裝瘋的戲演到這份兒上,飽嘗苦頭,她不會輕舉妄動。”馮國強說,“不能指望遞一張便條,使她相信我們。她肯定要觀望觀察,認為絕對把握,才能相信,恐怕時間要漫長。”

“因此,我們的第一張紙條至關重要,必須一下子使她震動。”袁成罡對鬱鼕鼕說,“留紙條的好主意是你出的,你說說,打算怎麼寫?”

“考慮不太成熟,還是往她最關心的事情上想。假設她與母親共同設計了裝扮瘋人,母親的情況她最關心,自囚在精神病院,活動受極嚴格的限制,幾乎與外界隔絕,母親老長時間沒來看她,遇害的事她不知道。”鬱鼕鼕說,“我想,第一張紙條把母親遇害的訊息透露給她。”

“突然了點,她沒有精神準備,巨大的打擊她能否承受得了。”穆楠生設身處地地為張冰冰想。“母親不在世,知道此秘密的兩人之一死了,只剩下她自己,如果把秘密永遠埋在心裡不宣……”

“這種可能是有的。”鬱鼕鼕堅持自己的觀點,“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悲痛非但打不跨她,相反激起她的復仇,會主動配合我們尋找兇手。”

“我認為鼕鼕說的很有道理,張冰冰對母親的死不能無動於衷,她肯定要問原因。”馮國強說,“一個敢捨棄優越的生活,臥薪嚐膽……她不會輕易讓痛苦給吞噬,她總要堅忍不拔下去,直到最終達到目的。”

“我還想落款:一個想幫助你的刑警。”鬱鼕鼕說。

兩位指揮員最後一致同意穆楠生、鬱鼕鼕的行動計劃,並對其中的細節做了完善,一個周密的行動計劃開始實施。

鬱鼕鼕一邊做勤雜工的本職工作,一邊思量將那張十分重要的紙條放在什麼地方。原則是既讓她看得見,又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三種結局都要充分考慮到:她發現紙條讀後將它妥善處理掉,這是最理想的結果;她發現紙條讀後對公安人員不信任,原封不動放回原處;第三種結果是根本沒發現。只有第一種情況才不存在任何危險。

可是一天裡,至少有三個人要來張冰冰的病房。作為主治醫的任醫生、送藥的護士和檢查環境衛生的田班長。除此以外,每逢二、四、六上午要組織病員到戶外活動,而且活動場所的範圍較大,從門診樓到住院區。區別不同情況,還允許較輕的患者相互接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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