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或者是不是又離婚了,有沒有孩子等等,甚至連她到底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半年前劉春天剛剛搬到這裡來的時候,好像還隨口問過她做什麼的,郭晨霞當時的回答是“在一家金融機構”。半年前劉春天還剛剛從售樓小姐跳槽到證券公司,那時候她對金融機構的理解就是銀行,所以當郭晨霞回答她“在一家金融機構”的時候,劉春天還露出非常羨慕的神色,並且還接著問,銀行沒有房子嗎?郭晨霞當時支吾了一下,並沒有做具體的回答,劉春天也就算了,沒有再問。所以直到現在,劉春天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家金融機構做什麼樣的工作。
劉春天和郭晨霞是半年前透過一個朋友介紹住到一起的,當然,這裡所謂的“朋友”也是按照深圳標準的“朋友”,因為深圳人逮著誰都說是“朋友”。這也難怪,中國人有古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深圳人基本上都是出門人,所以特別需要朋友,於是只要認識了就算是“朋友”。事實上,劉春天的那個“朋友”其實是她的一個準客戶,或者說她是那個“朋友”的準客戶。
當時劉春天還是在做售樓小姐,這一天接待了一個客戶,這個客戶也是一個“女孩”,叫鄔佳麗,新疆人,熱情得要死。按說鄔佳麗是劉春天客戶,應該由劉春天熱情才對,但那次的情況正好倒過來,是鄔佳麗對劉春天熱情的不得了。首先是誇劉春天長的漂亮,然後又說她氣質好,最後還說她們有緣分,並且願意跟她做好朋友。這讓劉春天感到有點奇怪,或者說讓劉春天感到有點不習慣。說實話,顧客對售樓小姐過分熱情的情況不是沒有,而是經常有,但是發生這種情況的主體都是男顧客對女售樓員,比如劉春天就經常遇到這樣一些男士,裝的非常有錢,來了就問有沒有頂層的複式樓,並且問複式樓上的天台能不能改造成一個家庭高爾夫練習場。等到劉春天說有了,他又要劉春天帶他上去看看,在上去看的過程中,這個男人常常由大款變成了詩人,而且專門當女孩子的面朗誦讚美詩的詩人,把劉春天贊誇的差點從頂樓上掉下來,然後就問劉春天一些基本情況,並且說像劉小姐這樣的條件做一個售樓員可惜了,不如跟我去做,做我的助理,下個月就跟我去歐洲出差等等。由於見的多了,所以劉春天見怪不怪,並且寵辱不驚,應付自如,但是這一天遇上女客戶跟自己套近乎,當場就把劉春天搞糊塗了。
後來,鄔佳麗還真的把劉春天當成了朋友。作為她把劉春天真的當成朋友的一個標誌,是在她已經明確表示不買劉春天的房子後,仍然保持與劉春天的來往,比如經常路過劉春天售樓處的時候來看看劉春天,比如時不時地送一些小禮物等等。既然鄔佳麗把劉春天當成是朋友,劉春天也就把她當成了朋友。劉春天把她當作朋友的標誌是她告訴鄔佳麗自己打算跳槽。
“跳到哪裡?”鄔佳麗問。
“證券公司。”劉春天說。
“好,”鄔佳麗說,“證券公司好,是白領中的白領,認識的全部都是有錢人,有錢的男人。”
鄔佳麗的這些話讓劉春天感覺她很有見識,也很真誠,於是劉春天就對她親近了幾分,同時更堅定了跳槽的決心。當劉春天真的跳槽之後,還專門給鄔佳麗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新的工作地點。
“那裡呀,我知道。”鄔佳麗說,“我的一個朋友正好住在哪裡。哎,對了,她一個人住,正好還要找一個人合住呢,她本來是找我的,乾脆你去住吧,離你上班的地方近。”
於是鄔佳麗就到證券公司來看劉春天,然後帶著劉春天一起來看房子,最後劉春天就真的搬過來跟郭晨霞一起住了。
劉春天搬過來跟郭晨霞合住的那天晚上,鄔佳麗還請劉春天吃飯,說是祝賀她的高升和喬遷。倆人在吃飯的時候,劉春天才知道鄔佳麗是做保險的。鄔佳麗以朋友的身份勸劉春天買保險,並且說了許多貼心的話。比如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說深圳的男人更加靠不住,所以女人還是要靠自己,靠自己就要給自己買保險。還說買保險是如何如何的好。說實話,衝著鄔佳麗的這份感情,劉春天當場就打算買了,但是鄔佳麗言多必失,把保險說的太好了,好到只要劉春天現在買了保險,過不了幾年就開始收益,而且收益的比投入的多,比如劉春天現在總共花了十萬塊錢,多少年之後她就可以收益二十萬,而且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一旦劉春天發生什麼意外,她或者是她家裡人還能得到一大筆賠償。那時候劉春天正好在證券公司接受培訓,她忽然發覺這些話跟他們接受培訓的時候聽到的差不多,於是她心裡面就算了一下帳,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