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乾淨。”
劉春天不說話了,不但不想說話,而且還想哭。但是她沒有哭,使勁地忍著。是的,我乾淨,劉春天想,但那是以前,以前我或許乾淨,至少我心裡是乾淨的,但是現在我不乾淨了,至少心裡面已經不乾淨了。一個想學壞的女人心裡還能說乾淨嗎?問題是現在即使想學壞也未必就能住上公寓開上跑車呀。
“乾淨不好嗎?”劉春天說。劉春天在這樣說的時候,還故意裝著很開心地樣子。或許她確實就是很開心。能被一個男人看作很乾淨女人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好,當然好。”黃守仁說。說著,臉上的憂鬱更加明顯。
劉春天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喝咖啡。她在想著,這個黃守仁可能是認真的,既然他是認真的,那麼我的“準男朋友”計劃是不是太辜負人家了?再一想,這些狗男人哪一次一開始不都是很“認真”的?我已經被他們辜負了那麼多次了,即使辜負他們一次也是應該的。再說,我也沒有打算一定辜負他呀,如果他的表現真的很好,如果我父母對他也很滿意,完全可以把“準”字去掉嘛。這麼想著,劉春天心裡又恢復了平靜。
此時的黃守仁也沒有說話,他仍然憂鬱。他想著二毛出的主意固然有道理,但是具體應用到他身上可能就不合適。比如現在,現在我應該把劉春天帶著跟蔡大鵬一起玩,或者是吃飯的時候打一個電話給蔡大鵬,讓他一起來吃,至少應該先把機會給他,至於他能不能高定劉春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假如劉春天真是一個乾淨的女人,那麼蔡大鵬肯定就搞不定,劉春天還是我的,假如她被蔡大鵬高定了,那麼她就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我犯不著為她揪心撕肺。如此看來,二毛的主意正好出反了,不應該由我先來跟劉春天做朋友然後再“讓”給蔡大鵬,而應當先讓蔡大鵬來“試探”劉春天,然後……不行,如果蔡大鵬沒有高定劉春天,然後我再找她做朋友?不行不行。男人可以撿朋友不穿的衣服穿,但是不能娶朋友不要的女人。怎麼做都不行。但是不管怎麼辦,最後總是要將劉春天正式介紹給蔡大鵬認識,除非我不想承包他這兩棟親嘴樓了。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剛才關於親嘴樓出租收入的事情就不該跟劉春天說的那麼多。
想到這裡,黃守仁說:“我剛才跟你講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
“什麼事情?”劉春天問。
“就是關於收入的事情。”黃守仁說。
劉春天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了,然後問:“為什麼?”
“老闆知道心裡會不平衡。”
“老闆?”
“老闆。”
“哪個老闆?”劉春天問。
“就是真正的房東呀。”黃守仁說。
“真正的房東?”
“真正的房東。”
“是誰?”劉春天問。
“就是、就是上次在茶樓上我請來幫著對付郭晨霞律師的那個。”黃守仁說。說的有點洩氣。
“就是那個、那個穿制服的?”劉春天問。劉春天很想說的更準確一點,比如說“就是那個警官”?或者說“就是那個法官”?再不就是“就是那個檢查官”?但是她說不了,因為如今穿制服的太多,多到像一個檢查衛生的或一個停車場看車的都穿制服,所以劉春天只能說他是“穿制服”的,不能說的太清楚。
黃守仁點點頭,點的有點居喪。劉春天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居喪。
“他不是工作人員嗎?怎麼是房東了?”劉春天問。劉春天雖然分辨不出蔡大鵬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是她可以看出他是有身份的,比如是國家一個部門的什麼工作人員,而不是檢查衛生的或停車場看車的。
“他是工作人員,”黃守仁說,“但也是房東。”
“工作人員怎麼能做房東?”劉春天問。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房東都是一些沒有多少文化的鄉下人才對。
“工作人員怎麼就不能有房子?”黃守仁說,“有房子不就是房東嘛。”
劉春天想想也是。
“那他是本地人?”劉春天問。
黃守仁點點頭。點的非常無奈。
“晚上有什麼安排嗎?”黃守仁問。
“沒有。”劉春天說。
“我們出去玩玩?”黃守仁又問。
“好啊,”劉春天說,“去哪裡?”
劉春天生怕他說去蹦的之類,把心都能蹦出來。
“去海邊吧,”黃守仁說,“看海上升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