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包二奶。但是蔡大鵬發現,當一個人的錢用不完的時候,似乎有點本能地想搞一些婚外情,對於中年男人,這幾乎就是普遍規律。如果蔡大鵬不是在有關部門任職,而是像他弟弟一樣,是個純粹的房東,或者說是個純粹的悠閒階層,那麼偶爾有點婚外情根本就不是個事,誰也不會管他,但是他是公職人員,是公職人員就沒有這份自由。別說,上個月還出了一單子事。
上個月蔡大鵬收到一封信,這是一個女人寫給他的信,或者說是以一個女人的口氣寫的一封信,信是這樣寫的:“蔡大哥,您好!半年沒有見面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我還是決定離開深圳,回老家隨便嫁個人,好好做點小本生意,過安穩日子。關於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更不會對您的領導反映。其實,我馬上就要離開深圳了,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跟誰說呢?寫信給您只是想告別。另外,看在老朋友的關係上,看大哥您能不能贊助給我一點錢,幫助我順利地脫離苦海,改邪歸正。不多,就五千元,對您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我來說卻非常有意義。我的帳號是……。”
收到這封信後,蔡大鵬苦思冥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只跟他弟弟說了。蔡小鵬聽了哈哈大笑,拿出同樣的一封信,遞給蔡大鵬看。
“你準備怎麼處理?”蔡大鵬問。
“這有什麼可處理的,”蔡小鵬說,“明顯是騙子嘛,誰要是給她打五千塊錢不是發神經了?”
是啊,蔡大鵬就是發神經了。蔡大鵬最後真的往那個指定的帳號上面打了五千元。五千塊錢對於蔡大鵬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心裡面實在不舒服,比吞了一個蒼蠅還難受,還噁心,而且有苦說不出口。
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虧,從另一個方面說,花這五千塊錢也是好事,它對蔡大鵬起到了一個警示的作用,使蔡大鵬再不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
劉春天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這是那天第一次見面之後蔡大鵬就立刻得出的結論。今天見面後,蔡大鵬對劉春天的印象更加不錯。劉春天不做作,而且有分寸。就是對於黃守仁和蔡大鵬兩個人來說,她做的也很有分寸。具體地說,劉春天對他們兩個都很熱情,但是熱情與熱情還不完全一樣。劉春天對蔡大鵬的熱情是一種客氣地熱情,而對黃守仁的熱情是一種信任的熱情,信任的熱情當中還包含著一種依靠。劉春天的這種熱情讓黃守仁非常受用,但同時也讓他有點微微地不安。說實話,黃守仁是寧可讓劉春天冷落他自己,也不願意讓劉春天冷落了蔡大鵬。儘管事實上劉春天誰也沒有冷落。
那天他們確實是去看海了,跑的很遠。沒辦法,深圳說起來是海濱城市,但是市中心離海邊很遠,要想看海上升明月,不是往東就是往西。往西是蛇口,往東是鹽田。那天他們是往東。往東是劉春天提議的。劉春天說西面的蛇口其實不是真正的大海,而只是珠江的入海口,只有往東到大小梅沙才算是真正的大海。劉春天的提議立即得到蔡大鵬的響應。既然蔡大鵬響應了,那麼黃守仁就堅決響應。所以他們就去了小梅沙。
開車的自然是蔡大鵬。黃守仁極有風度地把副駕駛的位置留給劉春天,並且怕劉春天不坐前面,所以在上車的時候主動把副駕駛的門拉開,然後以開玩笑的方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劉小姐請,請上座。”
黃守仁的這個開玩笑的舉動,把劉春天和蔡大鵬都逗笑了。當然,黃守仁自己也笑了,而且笑的特別誇張。
在劉春天看來,黃守仁是有君子風度。在蔡大鵬看來,這是黃守仁給他和劉春天創造相互靠近的機會。所以他們倆都笑,而且是開心地笑。黃守仁也笑,笑的似乎比他們倆還開心,至少在劉春天和蔡大鵬看起來是很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一種苦惱人的笑。
那天蔡大鵬的話特別多,一路上幾乎全部是他一個人說話。當然,說的全部都是廢話。每當他說完一個廢話,黃守仁都要裝作開心地大笑,於是,劉春天就跟著笑。劉春天的笑沒有黃守仁那麼誇張,但是威力比黃守仁大,因為劉春天笑過之後,蔡大鵬自己就要笑,笑完之後就要接著講一個新的廢話,彷彿是如果不講,就對不起小姐的微笑一樣。
黃守仁就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劉春天原來參加過海南小姐選美的。
蔡大鵬一路的廢話講了差不多了之後,突然話鋒一轉,說:“劉小姐是不是參加過選美的呀?”
黃守仁一聽,知道蔡大鵬開始下套子了。男人的套子往往是從讚美女人開始,比如對三十多歲的女人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