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決,但我沒告訴賴老闆,也沒自己著手解決,所以我說我做得不好,我對不起賴老闆。賴老闆那麼器重我,給我這麼高的工資,而我卻因為自己所謂的哥們義氣沒有及時地杜絕這種浪費,我實在有愧!
有那麼一刻,我差點就將這些情況對賴曉芸和盤托出,但我忍住了,我在對賴老闆忠誠的同時,也應該對陳秉章忠誠,至少,我要事先與他溝通一下,否則就太不夠朋友了,甚至有對朋友落井下石之嫌。我知道,愛面子的陳秉章其實是很在意這份工作的,如果他真的像他嘴上說的那樣無所謂,那我早就換人了,畢竟,電大中文畢業的陳秉章是根本不能勝任目前這份工作的,賴老闆要是換成我,我寧可每月白白給他一份工資,也不能讓他負責化驗室。電鍍廠的化驗室相當重要,生產線上的金液兌加量完全憑化驗室的指令下,六條生產線,每月幾百萬的原料費呀!由於不懂,為了保險起見,目前陳秉章採取的是“油多不壞菜”的辦法,多加一點金液反正沒壞處,這種辦法當然行,但就要多用原料,造成極大的浪費。我初步算了一下,目前每月大約浪費20萬人民幣!賴老闆和唐小姐他們對電鍍液化學成分控制一知半解,加上生意好做,賺的總比浪費的多,公司也沒有一套科學的財務成本控制系統,所以他們對這個問題一直也都沒在意,他們只知道從香港進來的是金液,不是金塊,因此就很安全,不會有人偷去打戒指,其實,金液比金錠更貴,浪費起來更驚人!每月20萬是保守的估計。而且,再往深裡想一想,浪費多了對誰有好處?對原料行,而原料行是陳秉章哥哥開的,陳秉章很在意這份工作,到底是在意這每月一千多塊錢工資還是在意他哥哥原料行的生意?我不敢再往下想了,陳秉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把朋友想得太壞。
我忍住了,我沒對賴曉芸說,我要先找陳秉章談談,等與他談通了,我再向賴老闆作詳細彙報。這是大事,弄不好會影響到賴老闆與陳秉章哥哥的關係,我要慎之又慎才對。再說,我擔心自己與陳秉章肯定會談得不歡而散,如果那樣,我還會堅持原則嗎?如果堅持,肯定會徹底得罪陳秉章,如果不堅持,誰也不知道,大家相安無事,但我心裡會覺得對不起賴老闆。這時候我的思想有點亂,我甚至想,如果賴老闆對我不要這麼好就好了,比如他沒有直接從香港寫字樓給我發工資,而是對我和對副經理一樣,只給我兩三千一個月,比如…不行,只給兩三千我就不堅持當經理的原則嗎?不行,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找陳秉章開誠佈公地談談,如果他明事理,我會替他遮著,並對他妥善安排,如果他執迷不悟,我就對他不客氣,甚至開除他!賴老闆對我太好了,假如在他和陳秉章倆人中我必須得罪一個,我只有得罪陳秉章。
決心下了,心情也就愉快了。藉著這種好心情,我第一次,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約了賴曉芸。 。 想看書來
作者自傳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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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人我是越來越不懂了,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如今似乎比三四十歲的婦女更容易開通。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去約唐小姐的,但我敢約賴曉芸。說實話,不是我想“勾引”她,恰恰相反,我覺得如果我再不主動約她我就太不紳士了,甚至覺得太委屈她了。男人女人的關係如果到了心有靈犀的份上,男人還裝糊塗,再玩深沉,那本身就是一種不道德。要是真深沉就別讓感覺發展到這個程度。我與賴曉芸雙方的這種感覺是互相的,分不清你我,也分不清主次。
我已決定主動約賴曉芸,哪怕只是做個姿態。我希望她找個理由拒絕我,那樣我就解脫了,沒有負罪感了。但她沒有拒絕我,我有一種被逼上絕路的感覺。
那天下午,我看著賴曉芸的背影,撥通了她的電話。
“別回頭。”我說。聲音是哈出來的,饒過聲帶。
“好啊,工作時間打私人電話。”她用同樣的發聲方法說。
“公事。”
“什麼公事?”
“我看公司的報關員很辛苦,需要放鬆,晚上特意請她爬南山。”
花筒裡傳出被壓抑的笑聲。
“六點半,工業七路口。”
不容她反應,我即刻掛上電話,抓起勞保手套上了生產線。雖沒回頭,但我能感到她灼熱的目光照射著我,脊背上熱烘烘的。
山沒爬成,第一次“約會”當然也就夭折了,而且是永遠地夭折,因為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深圳太吝嗇,連約會都只給一次機會。
我剛從三樓轉到四樓,賴曉芸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追上來,老遠地就對我招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