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小說:娛樂城 作者:那年夏天

裡也有看法。從表面上看,她不動聲色,仍然那樣笑吟吟的,繼續扮演著馬科斯執政期間菲律賓總統夫人尼梅爾達的角色,只是比尼梅爾達更年輕,更漂亮,更具魅力,對全廠女工更具榜樣作用,對我們有更直接的吸引力,但她肯定已有想法。果然,這一次唐小姐回香港幾天,然後與賴老闆一起過來,帶來重大決定:抄掉那個搞管理的,選舉產生公司經理。

看著那個熱情、自負、狂妄、好大喜功、神經兮兮的小夥子自己提著行李昂首挺胸地走出大門,我或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說炒就炒了?我們有沒有給他一點點機會?比如認認真真地跟他談一次話,提醒他應該注意那些地方。沒有,一次也沒有,只是背後搖頭,沒有誰給他提出哪怕是一點點善意的忠告,甚至於見他神經兮兮的反而幸災樂禍,暗自為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高興。我這時候才感覺到了老闆廠的殘酷,這種殘酷就是隻給你一次機會,決不給你第二次。這種殘酷今天發生在這個小夥子的身上,沒準哪一天就會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

按照賴老闆的意思,公司經理將由公司全體員工投票選舉產生。賴老闆為何要搞這個動作我不得而知。是有意給副經理敲警鐘?是他確實認為應該有一個得力的經理來掌管公司日常工作而同時又覺得副經理不能勝任?還是他心血來潮趕時髦藉此來裝裝“*管理”的門面或藉此來增強公司的凝聚力?不管他是出於何種考慮,反正這事牽扯到我,賴老闆是打算打我這張牌。

我當時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本能地感到這對我不見得是好事,我來公司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樹立起真正的威信,此時參加競選,十有*我會落敗;另一方面,我又確實很想當這個經理,當上經理工資待遇就能提高,在公司也會安全些,不會像那個王逸群一樣說炒就被炒了。透過“下海”這些天的實踐,我的思想也起了變化,以前我就知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但一直以為搞技術搞專業是勞心者,比如工程師、教師、醫生、作家、畫家等等以腦力勞動為主的都是勞心者,而做工做農的人是勞力者,比如種田的、種地的、打鐵的、剃頭的、扛包的、買報的、開車的等等以體力勞動為主的都是勞力者,現在我發現這種認識是大錯特錯了,我終於開了竅:只有統治者或管理者才可稱其為勞心者,其他一切勞動者包括體力勞動者和腦力勞動者都是勞力者。我回想起自己在設計院的遭遇,我們要定個高階職稱那麼困難,很多老知識分子誓誓旦旦地表示絕不為三鬥米折腰,但到時候還是為高階職稱低頭,而那些管理者,比如人事處的計劃處的政治處的甚至是工會的,則一個個輕而易舉地評上高階管理師、高階經濟師、高階政工師,還有他媽的說不清楚的狗屁高階某某師。這就是所謂的“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我要當勞心者,要當經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競選勝利,管他賴老闆是怎麼考慮的,取勝總比落敗好。決心已下,我開始付諸實施。

作者自傳11

候選人三個,副經理、我、還有就是要從自由報名者中篩選一個。但就是這個自由報名名額,其產生過程比選舉公司經理本身似乎還要複雜。剛開始是沒人報名,動員了半天也沒用,為這事我還專門跟陳秉章談過,希望他參與,但陳秉章的反應相當冷淡。我發現他不僅對這件事冷淡,而且最近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比較冷淡,似乎有一種冷眼相看的味道。我在什麼地方得罪他了?或者我什麼地方讓他看不慣了?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細想這個問題,現在我的首要任務是爭取競選當上公司經理,這對我很關鍵。我也找過賴德龍,他笑著說:“丁主管別那我開心了。”我說賴老闆這會兒是真想*一回,機會難得,管他能不能選上,就當是豐富一點人生經歷也好。賴德龍不領情,依然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有點著急,覺得這樣一來不僅賴老闆難看,我們也覺得沒意思,更主要的是我覺得如果只有我和副經理兩個候選人,那以後還怎樣相處?我們老家有個俗語,“一個人不喝酒兩個人不賭錢”,兩個人賭錢,你贏我多少我輸你幾個一清二楚,有什麼意思?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生產線上一個說客家話的小夥子到寫字樓報了名。公司大概是為了消除尷尬或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參與,當晚就在飯堂門口出了紅榜,宣佈自願報名參加競選者的名單。儘管所謂的“名單”上只有那個小夥子一個人,卻也印證了英格蘭那句“It’s better than nothing”(好過沒有)的諺語。我當即找小夥子談了話,發覺他確實蠻有思想,至少能對答如流。我問他是哪裡人,他說他是梅縣人,說客家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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