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一定會有這麼一天。
這不是夢。
田恬回國的這幾個月,向琛藍過得渾渾噩噩。
喜帖都送到他的面前,好友方禮樹也大方的邀請他當婚禮的伴郎,他眼紅嫉妒方禮樹到快要發瘋的地步。
但是見到田恬披上婚紗的那一刻,他似乎又釋懷了,因為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幸福的表情,當下明白了,原來她自始至終要的不是他的照顧與關心,而是來自一個男人給予她的承諾與幸福。
於是他學著釋然,一邊是友情,一邊是他從小就憧憬的理想女性,現在他們決定把彼此的幸福交給對方,他是該放手了。
向琛藍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結局不是他所想像的,但在某些方面算是圓滿結束。
當他們交換誓言、戒指與真心時,他已狠狠的灌了三杯烈酒,企圖麻痺那隱隱作痛的心。
儀式結束,舞會開始了。
然而他卻像一匹受傷的狼,抓起一瓶酒,獨自離開會場,坐在戶外的鞦韆上。
吹著風,望著零零落落的星星,他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笑聲和音樂。
他一口又一口的灌著酒,胸口像是被人刨了一個大洞,不得不承認田恬嫁給自己的好友原來是這麼的震撼。
他應該感到憤怒,應該鼓起勇氣抓著她的手離開婚禮會場,然而他沒有這麼做,只是站在新郎的身旁,望著頭紗下的她笑得多麼燦爛。
那一刻,他又感覺到滿足,原來找到幸福的田恬還是可以笑得這麼甜美。
向琛藍心情複雜,快樂與失落同時在他的心底交雜著,想要藉由烈酒,將所有的苦澀吞進肚子裡。
不到半個小時,一瓶烈酒已經被他喝光一半,他也呈現微醉茫然的模樣。
談知音好不容易才從會場脫身,在戶外找到他孤獨的身影,拉起鵝黃|色的伴娘禮服,甚至還脫下高跟鞋,赤腳奔向他。
“她結婚了,她竟然和我的好朋友結婚了……”
她聽到他的咕噥,拉起裙襬,半跪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琛藍哥,你別傷心,你……你還有我啊!”
向琛藍身子一顫,抬起頭,望著一頭短髮的談知音,然後舉起大手,輕拂她秀氣的小臉,過了一會兒,搖搖頭,“你……你是知音,不是田恬……她嫁人了……”
若不是夠堅強的話,她早就放棄向琛藍這樣深情的男人……可是她執著的握住他的手,就算心裡再痛,也不願在此刻放棄他。
“對,我不是田恬,我是知音,我叫談知音。”她的小手捧住他的臉龐,“我知道你喜歡田恬,可是我也喜歡你,所以不管你現在有多難過,或是未來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像現在這樣陪在你身邊……琛藍哥,看著我……”
只看我一個人好不好?她在心底吶喊。
她早已明白他喜歡田恬,但是現在親眼見到他為另一個女人黯然神傷,她的痛苦不亞於他。
向琛藍已喝得半醉,分不清是現實或是夢境,只是朝她一笑,撫摸她的臉頰。
“知音,我的好知音……”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大手拂向她的右耳。
“你和田恬,我永遠都不會認錯……田恬好漂亮,你好可愛,你永遠都懂得我在想什麼,可是……可是為什麼你不是田恬?”
她跪在他的面前,不由自主的落淚。
痛,她的心在喊痛,但是他聽不見,所有的人都聽不見,只有她聽見自己的心在悲泣的聲音。
是啊!為什麼她不是田恬?為什麼她談知音不是他喜歡的田恬?
她為什麼是談知音?
為什麼會是他永遠都不會放在眼底、心底的談知音?
“知音,別哭。”他皺起眉頭,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你應該要笑的,我喜歡看你笑。”
“你喜歡……”所以,她笑了。“如果我變成田恬的樣子,你會不會也喜歡我?”
向琛藍醉得有些迷糊,高大的身子搖搖晃晃,從鞦韆上跌落。
她不閃也不躲,不顧泥土會弄髒她的禮服,張開雙臂,接住他往自己懷裡墜落的身體。
他像個孩子般倒臥在她的身上,嘴裡還不斷的夢囈,“你不是田恬,田恬是長髮,你是短髮……”
談知音的心碎了,止不住的淚水滑落在他的臉龐。
“我是知音……”她抱著他,輕聲喊道:“如果能讓你喜歡我,要我變成田恬的模樣,我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