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鏑苦笑道:“韻兒領不領情都無所謂,我只為求個心安。我還沒有富裕到用幾百上千萬來哄她開心的程度,能實話實說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不過你剛才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昨晚我那番話說了等於沒說。”
黃丹逸疑惑的道:“嗯?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楊飛鏑疲倦的道:“你不瞭解趙傑,他絕對不會退出的。萬一他真的退出,也只會加快申江化工資產重組的步伐,對我們有利無弊。股票牛市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兩家無論誰想勝出都將是一場惡戰。”
“多得不如早得,早得不如現得,現得才是硬道理。真正玩不起的人是我們,我們也沒有必要陪他們玩到底。我們手上的股票市值已突破九千萬了吧?也許我們現在就該考慮脫身了。”
黃丹逸贊同的點頭道:“十個失敗的商人中有九個是死於過於貪婪,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了。難得你在這個時候腦子裡還保持見好就收的清明!”
想了一想以商量的口吻問道:“要不我幫你好人做到底?我主動去找趙傑談談?他只要比陳總出價高出一分錢,咱們就轉讓給他,也算再最後給他一個機會。”
她不想楊飛鏑因陳韻兒而在心底埋下什麼遺憾,還不如賣陳韻兒一個面子送個順水人情。
楊飛鏑感激的道:“丹姐,謝謝你!”
黃丹逸輕輕嘆了口氣,接著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先試探性的拋個一千來萬吧,這樣我與陳總和趙傑說話主動權更多一點。”
其實自昨晚與黃丹逸早早離開酒會,楊飛鏑就摸出手機把玩了無數次,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陳韻兒打個電話。直到黃丹逸方才離去後,他才最後下定決心。在準備按鍵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他手機裡已經沒有陳韻兒的號碼了。
難道真的是天意?正出神間手機響了,楊飛鏑懶洋洋的道:“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久違了聲音:“飛鏑,你的心難道真是鐵鑄的?韻兒如果真不想見你的話,又怎麼會答應趙傑來做說客?”
葉青青?葉青青!“……你到底對韻兒說了些什麼?她昨晚回來後默默哭了一夜,剛剛出去了,又不讓我跟著。雖然說緣份天註定,但你們畢竟相愛一場,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麼?”
楊飛鏑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你那裡?”
葉青青道:“她說過回來吃晚飯的。晚上你過來吃飯吧,你和熊展好像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楊飛鏑聽出了葉青青話裡的含糊意味,大概是想撮合他與陳韻兒破鏡重圓。但時過境遷,已是天各一方的兩個人真的能破鏡重圓嗎?
當下也含糊答道:“我今天忙得很,有時間就儘量趕過來。”
放下電話後,楊飛鏑徹底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和迷茫猶豫之中。愛過了,痛過了,在他和陳韻兒心裡留下的也許不僅僅是傷痕。
鬱郁的坐到午飯時分,黃丹逸約他一起出去吃飯。楊飛鏑心知黃丹逸想讓他就此去散散心,一臉木然的跟她來到江邊的一間小酒樓。
剛一落座就意外的接到了向冰的電話,她的聲音不大,似乎在有意迴避什麼人:“飛鏑,晚上有時間嗎?”
楊飛鏑皺眉道:“什麼事?是不是趙傑找你麻煩?”
“……不是。”向冰嘆道:“我現在和韻兒在一起,上午她約我出來談了很久。我想……我想晚上把你叫過來跟她一起吃頓飯。”
楊飛鏑苦笑道:“關心我的人還真不少,看來這頓飯還是非吃不可了。這樣吧,待會兒我到麗晶酒店去訂個包房,你告訴韻兒,晚上六點見!”
又回了個電話給葉青青。這一切他都沒有迴避黃丹逸,但黃丹逸只是笑了笑,一個字都沒有問。吃完午飯二人回到展望公司樓下,黃丹逸笑道:“下午我在就行了,你還是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走出幾步又折回來叮囑道:“記得把鬍子刮一刮。”
向冰和葉青青的目的顯然是一致的,下午五點左右就不約而同的打來電話,“很不湊巧”的都聲稱“有事來不了了”。
儘管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只剩下了兩個人的晚餐令楊飛鏑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除了傻乎乎的不斷為陳韻兒夾菜,他翻來覆去說的只有幾句話:吃菜。這個是你喜歡吃的,那個是你喜歡吃的……。
陳韻兒連筷子都沒動,只是痴痴的看著他忙活。
“飛鏑,夠了。”陳韻兒吸了吸鼻子笑道:“陪我說點什麼吧。”
楊飛鏑這才注意到陳韻兒面前的碗裡